裴解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蒋谚看着裴解绷紧地手臂狂笑着,声音越发猥琐:“他还想要亲我。如果他不是汉人贱民,我也不是不可以。”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左手的袍袖,舔着嘴唇淫笑道:“你猜我怎么回应他的?我用尿浇醒了他,然后一刀解决了他。哈哈哈哈,我们契丹贵族,从不趁人之危。”
说话之间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的军制环刀上,仿佛在搂着兄弟的肩膀荣领军功一般。
“你在撒谎。”裴解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愤怒质疑,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冷静客观的陈述。
蒋谚这才发现,裴解绷紧的手臂不知何时放松了。
还不待他做出反应,拐角处的胡镛也闪身出来:“蒋大人,好兴致啊。不去贵族圈子里攀附,跑到我们贱民群里来讲故事。”
蒋谚明白,再待下去自己讨不到任何便宜,便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见他彻底走远了,胡镛这才回身对裴解道:“他武功高强,而且有官职在身……”
胡镛的话点到为止,接着深施一礼:“让师姊受委屈了。”
“谢谢你。我饿了。”
胡镛受洪叔所托是他们之间的事,自己与胡镛并无交情,所以裴解从不觉得胡镛有义务照顾自己。可是这话不容易说清楚,裴解也不想说,因此只以真诚来回应。
“将梦粱角儿所有菜色都索唤一份来。”感受到裴解善意的胡镛大方地吩咐手下。
很快几食盒的角儿便陆陆续续地送到了。
衙差已经搬了桌凳进来,胡镛一边拿出食盒中的角儿,一边说:“建昌县不似其他县,人口杂不说,流动性还大,要处理的事情也就多。所以我们专门留了一只信鸽用来索唤梦粱角儿。”
裴解却没有心情和他扯闲客套,一边大口地吃着酸菜馅的角儿,一边开门见山地问:“关于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