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下躲得还是极快的,愣是将几乎必中的一击给闪开了。
不过只是闪掉了致命伤,“木工刀”圆润但锋利的刃在肋下高速掠过,留下了一条深可及骨,长度不低于常人一扎的伤口。
假设这时候送到医院去治疗的话,那一定会在至少三根肋条上看到明显的刀痕和被带出来的骨渣。
对搏双方中谁第一个见血谁的士气往往会遭到严重打击。
光头目前的表现就是如此,其在随后的战斗中策略变得愈发激进,甚至有了“一换一”的意思,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项骜起初的想法是等这货把这股劲儿使完了,找到破绽一刀要命,不信他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但真正的情况是所谓的阵脚大乱,不择章法的乱打,其实是一套计中计。
这家伙延续、强化之前的风格强攻,目的是为了让这边认定这一点并选择上述等待破绽的战术。
待强度进入顶峰时再故意把破绽露出来,然后于项骜出刀反击时以持刀手为首要攻击目标。
倘若被发现企图又成功闪开,才是真正的杀招上场——因为在极端情况下闪避露出的空档是不可能掺假的,而这时候杀进去一套戳腹、扎胸、划喉的“三件套”下来,哪怕是神仙也得死个透。
假设没有躲开,那也能废了持刀手,形成绝对优势,取胜也不过是多走一步的事情。
但这套计中计进行到了成功引诱项骜反击这一步时光头却倏地发现情况不对:这边也是“招里有招”。握着“木工刀”的左手手腕面对疾驰而来的格斗刀没有退让,反而空着的右手以更快的速度从下面上来了,看意思是想擒住自己的持刀手。
电光火石之间这家伙惊出了一身白毛汗,因为动作稍慢,一旦被捉住了,接下来什么防御、反击全成了空话,所有部位均会成为砧板上的肉,毫无应对能力,只能眼睁睁的被捅死。
所以之前疯狂的他这会儿反而成了那个不敢冒险的,赶在项骜右手抓过来前将格斗刀拉了回来。
不过这边可不准备这么简单的放弃,借着攻守易形的势头,“木工刀”前逼出去,刀锋直指光头那已经汗流如注的脖子。
后者这会儿因为计划被打乱,脚下步伐也一起乱了,想通过移动站位避开已然不及,只能尽其所能的后仰上半身,以求拉开距离;这个距离不是让项骜打不到用的,因为那远远不够,而真正目的是给格斗刀回防争取时间的。
最多半秒钟,一攻一守两柄刀几乎一起到了;让光头稍松一口气的是赶在自己被割喉之前终于挡住了“木工刀”。
“噌”的一声刺耳响动,那是刀刃和刀刃高速切过彼此的声音。
在一阵白日下仍清晰可见的火花中,双刀以“X”形绞于一起。
两边谁也不敢松了劲道,并均往有利于自己的一侧掰,试图让对方因为握不住将刀脱手。
如果是在平日里,光头的气力绝不是项骜的对手,可现在后者经过几番厮杀,体力消耗太大,无法稳占上风,局面陷入僵持。
都在想如何破局之际,“嘣”的脆响在角力的中心点发出。
光头的格斗刀被别断了。
太过轻薄的刀身此时成了要命的缺点。
而项骜的“木工刀”仗着厚实的躯体和过硬的材料在即便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后仍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