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心地纯良,他一心一意地做事,也一心一意地对人,从未想过家人会对他抱有什么不利的想法。
家里不给他张罗亲事,他也不催,他总想着小时候家里辛苦供他读书,他现在自然也该为弟弟们读书出一份力。
后来邬家姑母的亲生大儿子长到了十七岁,她以弟弟体弱为由先给他娶了亲,邬文同样接受了这个说法,并没有对此表达什么不满。
直到三坪县有人到茂城办事,顺路给邬文捎了个口信。
这事说来也巧,原本邬文日日要出门做事,人家带口信怎么也不可能带到他面前,肯定是去他姑母家里说。
可无巧不成书,这个带口信的乡亲是个猎户,进了城,就先往城里的大酒楼跑了一趟,急着把自己顺路打到的猎物趁早卖出去。
他进的正是邬文做事的酒楼,跟酒楼的掌柜闲聊时不知怎么说起了捎口信的事,又说了要送到哪家。
掌柜听了一拍手,道:“这还找什么?他家大儿子就在我这儿当账房先生呢,小二,去喊邬文下来一趟!”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邬文得到了一手消息,并且震惊地从这人口中得知了自己并非家里亲生孩子的事。
邬文感到不可置信,连连追问,“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或是记错了要捎口信的人家?”
这猎户也急了,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绝不会记错。
猎户不但把邬家父母当年送走邬文的原因说了,还把他姑父姑母的姓名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最后补充道:“你爹去年走了,现在家里就你娘一个人,她盼着你回去看看她呢!”
这人说的姓名一点儿没错,且他话中的含义太过惊人,邬文听完之后如遭雷击。
邬文浑浑噩噩地向掌柜告假,带着猎户回了家。
到了家里,这猎户一传完话,邬文的姑母立刻流着泪捂住了嘴,她毕竟只有一个弟弟,听到弟弟过世的消息,心里自是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