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终于落脚时,才发觉她的手好巧不巧正卡在小威的脖子下方,而小威约一米长的身躯委屈巴巴地悬在空中,虎脸上的表情甚是羞愤。
毫不夸张地说,闵月清一看到小威的那表情,起码捧腹大笑了好几分钟,差点把远处骤然失去目标的一群庞大黑熊引来。
闵月清最后笑得直不起腰,只得抱着小威在树干上坐下。
她背靠在大树上,努力深吸了几口气才强忍住笑意,低下头顺了顺小威虎背上的毛。
“你看,刚刚那些大黑熊一只差不多三四百斤呢,一掌下来我们就得被拍扁,所以我们必须赶紧跑啊,你说对不对?”
小威还是委屈地把大脑袋埋在闵月清的腿上,不肯抬起头。
闵月清的手顺着小威的脖子塞进去,挠了挠它没藏住的下巴,继续循循善诱,“这不是事发紧急么,下次不会这样啦,好不好?”
小威不知是被挠得痒,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终于把大脑袋抬了起来,一双晶亮的黑金色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
闵月清当然是满脸诚恳,从容地应对了这波打量。
就在闵月清的思绪天马行空之际,她再次进入了这片熟悉的大山。
到了山里,她就放下了怀里的小威,小威脚一挨地就兴奋地奔跑起来,在一棵棵大树之间绕着圈地撒欢,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闵月清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威撒欢,深觉每一种生物的天性真的是最神奇的存在。即使改变它们的生活环境,但这天性却似乎已深入它们的骨髓,谁也不能轻易改变。
就拿小威来说,它自出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巡检司的小院里,算是生活不愁,饭来张口。可它在小院时却不见得有多快乐,经常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怎么打得起精神。
闵月清还清楚地记得来三坪县之后,第一次带它出院门,是因为她要去半山腰看土豆地。
那时它才不到一个月大,整个小身体都趴在她的手臂上,可它在马上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惬意和自在,像是知道这茫茫大山才是它真正的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