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裴芸摸不着头脑的是,当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母亲:“母亲,你的脸上......”
一句话还未说完,刘氏陡得又暴躁起来,但刘氏这次发火不同于前两日,不是盛气凌人地叫骂,而是孩子似的叫嚷,裴芸被骇得呆了。
还不待裴芸叫人请大夫,又见院里的小丫头飞奔过来报信,说是大夫人来了。
裴芸赶忙嘱咐喜儿看着刘氏,自己匆匆地迎出了门口。
“嫂嫂,母亲今日略有些不适,不知嫂嫂有何事,晚些我替你转告母亲吧。”裴芸强笑着道。
闵月清感觉到了裴芸的异样,但她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也就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假作没看出裴芸的勉强,自顾说道:“我准备带乐乐去城外庄子上住几日,既然太太不方便,那就劳你转告吧。”
裴芸先前还一心想着要把闵月清给拘在自己眼皮底下,跟刘氏想方设法地阻挠闵月清出行,此时听见这事,心下却陡然一松,想着她们走了也好,至少母亲的异样暂时不会被发现了。
裴芸就应承道:“请嫂嫂放心,我一定帮你转告母亲,你们一路顺风。”
一副巴不得她们快走的样子。
闵月清心下一哂,也没有兴趣多说,带着裴霁出了正院,回了和景院之后就立刻上了马车,带着几人头也不回地出了伯府。
可以想象到,接下来正院应该挺热闹,但她毫无兴趣,她的注意力从不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人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生,就算全神贯注地向前走,也注定能走的长度是有限的,哪儿还有那么多闲心看东看西呢?
闵月清一行人一早出发,这日傍晚才到达自家庄子外。
即使在黄昏暗淡的光线下,也能看出这庄子所在的地段是极好的,背靠着树木繁茂的大山,又依托着沿途流淌的河流,土地十分肥沃,这里有着为数不少的良田。
一路走来,闵月清看到田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裴霁也是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不断地对自己的小伙伴发问,一会儿问“那里长得高高的、绿绿的是什么?”一会儿问“刚刚从我们旁边跑过去的小动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