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时还在沾沾自喜,心说任你再怎么嘴硬,现在还不是得乖乖地伺候我,就理所当然地等着闵月清喂药。
突然,刘氏觉得心口一暖,似乎还多了些重量。
刘氏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闵月清一手拿着个碗口向下的空药碗,另一手握着个勺面朝下的勺子,竟是将整碗药汁都打翻在她身上。
闵月清似乎也被惊住了,竟没有及时拿布巾子擦拭,导致药汁一滴不剩地被锦被吸收了个干净。
就听裴芸大呼小叫地嚷着:“你怎的这般笨手笨脚,竟连服侍汤药都不会,你莫不是故意的吧!”
裴霁听到动静,也滑下软椅,一溜烟地跑到闵月清身边,把闵月清手上的药碗和勺子拿过来,一把放回到小丫头端着的托盘里。
然后才大声道:“娘亲,你怎么样,有没有烫伤手?”
还像模像样地捧过闵月清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红了没有,实在没找到红的地方,就对着闵月清的手心吹了吹。
闵月清好悬没当场笑出来,她揽着小崽崽的腰,再次感叹老天待他不薄,给了她这么个聪慧贴心的小崽崽。
刘氏看着两人在自己床前上演着母子情深,差点吐出一口心头血。
闵月清却对着裴芸不紧不慢道:“我竟不知你这话从何而来,还是你自己有这个想头,这才看谁都不怀好心?我再不好,也是你的长嫂,自古以来,就有长嫂如母的说法,你上次还口口声声指责旁人不敬长辈,你自己就能这样在长嫂面前大呼小叫?”
顿了顿,冷嗤道:“没规矩!”
听了这话,裴芸一张本就不白的面皮,几乎紫胀起来,看起来很有些吓人。
裴芸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怀疑这个大嫂中邪了,若不是中邪,哪有人前后变化如此之大?难道说,闵月清之前的温文有礼都是装出来的?
裴芸恨恨想着,回头定要让母亲请几个和尚、道士,来家里好好驱驱邪,特别是和景院。
裴芸原还想着回嘴,却被刘氏截断了,她毕竟是个待嫁的小姐,若是泼辣无礼的名声传出去了,难免于以后的婚事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