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们怕你劳累过度，让你自由活动几天。”谷雨将一条拧干了的毛巾递给他，“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意思。”

苏修文垂下头，沉默。

太医们素来对他极好，有什么好的机会都会先让给他。

只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吧……

“听说人将死前会回光返照，”苏修文抬起头看着谷雨，“说的便是我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谷雨没回答他，递毛巾的手依旧停留在半空中，只是眼里的笑意减了半。

苏修文赶紧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偷偷瞥见谷雨收回了怒意的时候不禁松了口气。

他出生到这世上已经二十二年了，连个像样的日子都没过过，此刻再来享受这样的日子，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会惦记着山下城中的百姓啊！

“今日我会照例到城中为病人诊治，你就跟着我。”谷雨接过毛巾，端起木盆走出门去，末了回头加了一句，“其实要去哪里遵从你的内心好了。”

苏修文有些惊讶，不是说了不让自己再回去了吗？谷雨这么做就不怕太医们说她不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