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伍邦一行人谈笑着带着猎物回去时,他们发现伍安已经醉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而梅琳娜垂下了她斗篷上的兜帽,遮盖住了她的脸。
朝阳已经升起。
日渐西垂,刚刚吃过晚饭的齐危薄穿挂好贴身的衣物与轻甲,带了护身的短刀,走动到城门口。此时泽寰正与五百人的小队守在侧门处,看到齐危薄向这边走过来,泽寰向他打了个招呼,并叫他快跑两步。齐危薄撇了撇嘴,沉一口气,大步流星向泽寰而去。泽寰下马,为齐危薄牵过一匹良驹,扶住他的肩膀道:“这么几步道就不行了?”
齐危薄调整呼吸,双手格开他的两臂,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泽寰摇头,“就像你算的一样。”
“那想来,也没有什么战果吧?”
“夺回了一些马匹辎重,但是未能让对方退兵。”泽寰叹一口气,“于我而言,是没什么战果。”
“想要的太多,反而得不到。”齐危薄反过去拍他的肩膀,“保持住这个状态。”他的脚踩住马镫,想要单腿用力翻身上去,却很难做到。泽寰看出了他的窘迫,抬手稍一用力,便让齐危薄坐了上去。那马嘶叫一声,前蹄微扬,打了个响鼻便不动了。这在旁人眼中微不足道的行为,可把齐危薄吓得半死。看着他慌张的模样,泽寰捧腹不止,半天才停,问道:“你当年到底是怎么留下来的?”
“明知故问。”齐危薄白了泽寰一眼,更想让他去下水道清理屎尿。泽寰不问,牵着他的马来到门前:“确定要去吗?外面的雾可是很重。”
“大王叫我跟着你们去的,我可不能抗命啊。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做反应。而且都已经来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齐危薄面不改色,“我得像你一样,你这个人虽然缺点不少,但终究还是有血性的,不知道后退。”
“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泽寰笑了笑,随后上马走在头前,领着齐危薄出了城。这五百人的小队尽是年轻将士,看到泽寰,都纷纷与他招呼而过。齐危薄看他颇有些威望,跟在他后面,腰板不自觉的挺直。二人望向前方,白露微微,雾水茫茫。血红色的粘稠夕阳,浸润在这片帷幕当中,显得那么柔和,又显露出哀伤悲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