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邦将三指千刀万剐,砍成了一地的肉条,方才收手。他把猎杀指头刀挂在腰间,扭头便走,顺着墙壁爬上,刚准备要出了烛房,却被一干人等拦住。眼前这些人面黄肌瘦,身躯浑如竹竿一般。双眼颓然,恰似黑洞无边。身上布满屎尿泥,从头到脚没净处。大了看去,却没有一个年轻力壮之辈,尽是垂垂老矣之徒。
伍邦眼前这群人望着自己望出了绿光,只觉得蹊跷可疑。那帮人见了伍邦出来,一拥而上,赶忙问道:“是你杀了那个蒙格?”
伍邦看他们不要命的向自己逼过来,当即握了锏在手,胡乱挥了两下,方才逼退他们。伍邦看他们不再向前,便点头道:“不错,是我杀了他。”
伍邦这一承认,那群人立刻炸开了锅,先是彼此交头接耳,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变作了欢呼雀跃伍邦看他们兴奋,只觉得诧异,便问道:“你们高兴什么?”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一步问道:“你是不是来救我们出去的?”
“救你们?”伍邦一挑眉毛,上下打量他,假意因为难闻嫌弃而捂住鼻子,问道:“你是谁啊?就想让我救你?”
“什么?!”那老者听伍邦不认识自己,乍然间龇牙咧嘴,怒发竖起,开口厉声,犹如噪鹊出巢,扎得伍邦两耳一阵刺痛,忍不住要伸手护住耳朵。只听那老者道:“你居然不认识我?你去上下左右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城北德弼公?”他一边说着,一边昂首挺胸,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颇觉得自己神气。如果不是他现在像是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伍邦还真就把他当做是个人物了。
伍邦在鼻子前摆了摆手,驱赶了他身上的臭味,笑道:“就算我去东西南北打听,估计也不知道你这号人哩。你呀你,听到别人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就这样激动。却不打听对方名姓,这等无礼,居然还能被封为德弼公?”伍邦一声冷笑,颇为不屑。
“你这泼皮无赖,好大的胆子!我这德弼公是当年王上所赐!你们这群武人,一个个都这般……”
那老头还没说完,伍邦便将锏在地上一砸,登时砍出一个坑来,吓得那德弼公一时语塞,没敢说话。伍邦问道:“这般怎么?还王上,哪个王上,我见过吗?”
德弼公还想还口,看伍邦态度强硬,便不太敢再张嘴,只能大骂道:“王上啊王上!你那般神勇盖世!怎么就生出来了这么一帮不肖子孙啊!不仅辱没祖宗,还独揽军政大权,叫我等不得安生、无处养老啊!王上!”
德弼公这一哭,不可不为惊天动地,全一副忠良死节之臣的模样。他身后面这些人看到他作此姿态,一个个的也跟着哭闹起来,全然没有贵族王公的样子。伍邦懒得理他们这帮人,趁着他们哭闹,自找了没人的地方,打算过去。德弼公这帮人心高气傲,莫说比他们低一等的人,就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他们都时常冷眼以对。他们同时又贪生怕死,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愿意干。看到伍邦打算离开,纷纷都伸出手去抓,伍邦,想把他拉住。伍邦反应迅速,闪身躲过,更飞起一脚,踹在为首的一个人胸前,这一群人便如风吹的麦田一样,接二连三,倒成一片。
伍邦听了那群武士和噩兆的言语,还怀疑城里这帮贵族是否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无才有命。现在看来,此言不虚。伍邦仅仅和那德弼公聊了这么几句,便对其厌恶入骨。伍邦踩了升降梯,自己上去,全然不管他们的性命,叫他们在这里饿死。伍邦摇身一变,变作个壁虎,一路沿着来时的路爬将上去,越过噩兆的视线,出了下水道,找了处池塘狠狠地滚上一阵,彻底把自己洗了干净,才肯出来。
伍邦走到王城大道上,抬起右手的雷环,随后朝天举起右手,用力一顿,一道惊雷从她手中飞出,冲向天空,拨走云海,荡开穹雾。隆隆雷声,响彻四野。红光乍现,寰海皆明。城中大小军卒,看到这道雷冲上天空,无不惊骇,纷纷抄了武器,端了猎龙枪,朝着王城大道而去。
伍邦看这道雷直通霄汉,气贯山河,想来消息已经传到,钱塘不可能看不到,便想要抽手回来。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伍邦的整条右臂都好像被死死钉住了一样,半点也动不得。
“……怎么回事?!”伍邦用左手去扯右臂,依然是没有一点反应,此时王城的兵卒正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看到伍邦抬手冲天,立刻就将猎龙枪对准了伍邦。眼看那股雷电就要喷涌而出,伍邦挣扎着右臂,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倒在地,躲开了这一击。这一道雷电可立伤古龙,凡人碰到,当场就化成一团灰烬。伍邦扭头看去,身后远处大道的那扇大门被穿了个窟窿。伍邦不敢怠慢,立刻变了一匹马,左冲右突,拼尽全力想要逃出去。
远在城外的钱塘看到了伍邦发出的信号,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祝你好运。”说完拂袖转身,却碰上了尤拉。钱塘看到死人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稍微一愣,随后皱眉道:“你不是那个老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不是。”尤拉开口道,“在下名为夏玻利利。”
钱塘冷笑一声,轻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癫火的走狗。”
“比起走狗,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