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总算脱离了他的禁锢,便来到榻边坐下,撅着双眉,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司澜宴,我身体不适,就不陪你一起疯了,我要睡了,你没有别的什么事就出去,不要打扰我休养。”

司澜宴生怕自己刚刚一个不注意箍疼了她的肚子,伤到了她怀里揣的崽崽。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大老粗,出手总是没轻没重。

他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练就了一身力气,身边伺候他的人经常被他弄伤,甚至弄残。

小女人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极有可能揣崽。

见她坐在榻边双眉撅着,表情状似有些痛苦难受,一股自责感顿时油然而生,快要将他湮没笼罩。

想到自己是拿着诚意来道歉的,刚刚说的那些霸道专制的话确实不应该,配不上他今夜的诚意。

于是,他便拾起了地上静静躺着的搓衣板和算盘,来到了榻边。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扬起长眉问:“爱妃,搓衣板和算盘,你给朕选一个?”

秦菱坐在榻边,晃荡着小脚丫子,抬起头来,目光斜斜地看着他,轻启如菱花般好看的粉唇。

“我可没让你跪,你身为威武霸气的帝王,跪一个女人,若是传出去了,不会觉得没有面子?没有尊严?没有威势了吗?”

司澜宴蹲下身子,将搓衣板和算盘摆在面前。

拉住她放置在膝盖上的小手,放在他大手之中包裹住。

他紧紧握着她细嫩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抬眸温情脉脉地看着她,低声哄着她。

“咱们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面子,尊严,威势?朕在你面前,便只是你夫君,你看,你都喊我司澜宴了,哪里还有什么皇帝?”

秦菱犹记得他昨天夜里说过的话,就问:“男子气概,也不怕这么一跪,就没了?又少了几分?”

见她故意拿昨夜他的话来堵他,绝心要拿出诚意来道歉的他,也并不生气。

轻咳了两声,掩饰住内心的尴尬,放柔了声音哄道:“还是那句话,朕是你夫君,是你最亲近亲密之人,夫君错了,伤了娘子的身和心,便该同娘子道歉。”

他也还记得前天夜里她说过的话,还又引用她的话回她:“有句话,爱妃说的对,男子气概,体现在男人的责任和担当,而不是所谓的面子。”

秦菱小手被她大手紧紧攥着,被他摸着亲着,浑身不适地颤栗。

她抽了抽小手,淡淡地道:“所以呢?”

“爱妃,朕错了,朕这就跪搓衣板。”

司澜宴抓着她往回抽的小手不放,毫不犹豫地扯过摆放在面前的搓衣板,双膝跪在了搓衣板上面。

他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她小手,俊美如斯的冷脸靠在她温暖柔软的怀里,轻轻蹭着。

另外一只空闲的大手则覆上她平坦如初的小腹,极其温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眸底满是柔和之色,暗哑地道:“爱妃别气了,会气坏身子的,你看,你一生气,连同肚里的孩子,也要跟着你不开心,孩子,肯定也不想看到他的父母吵架,也希望咱们甜甜蜜蜜,所以,别生气了好吗?原谅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