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不要走,为什么不能再给爸爸妈妈一次机会呢……”
望着从高层公寓窗台上一跃而下的长发姑娘,新垣夫妇痛哭出声,之前被莫名力量制住而变得僵硬身体,在这一瞬恢复了控制。
这对中年夫妻下意识扑在阳台上,打开窗户,向下望去。
可视线之内,哪有他们女儿的身影呢?
他们面色慌忙,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可视范围内的每一处角落,却丝毫不见已经长大成人的新垣悠,仿佛他们之前与女儿的对话,只是一场梦。
新垣长业浑浊的瞳孔不停颤抖,他开始质疑自己,紧紧抓住妻子的手,连忙问道:
“晴子,晴子……你刚刚有看到我们的女儿么,我是不是喝醉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好像看到了小悠。”
“不是的,这不是幻觉!”向来温温柔柔、很少大声说话的新垣晴子疯狂摇头,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她脱力般跌坐在地,任由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指着角落处看似完好无损的酒瓶,痛哭出声:
“小悠是真的回来了,只是她再也不要我们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中年男人喃喃自语,他双眼失神,整个人缓缓坐在地上,与流泪的妻子相互依靠,迷茫的嗓音从喉咙中溢出:
“明明小悠小时候,是个只要爸爸妈妈夸一句,就会开心好多天的孩子啊,除了那一次,她从未跟我们生气过,就算受了委屈,只要摸摸她的头,她就还会甜甜地喊我们爸爸妈妈……”
“怎么就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呢,晴子,是我们做错了么……”
长发妇人胡乱抹着眼泪,捡起不知何时滚落在她脚边的酒瓶,此刻的瓶子完好无损,丝毫看不出前不久被砸碎的模样。
只有触摸到瓶身的人才知道,这个酒瓶上满是碎片重新组合后的裂痕。
如今这个瓶子不会漏水,那那些像是伤疤一样的痕迹,也永远不会消失。
新垣晴子缓缓抬起头,视线透过窗户,触及到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她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与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