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跟姐姐们也两眼泛红,关于周林的失踪,不仅于我而言是打击,对她们也同样意外。
在我的劝说之下,我妈跟姐姐们,又住了一宿就回去了。
从前,有周林,有大黑的时候,一点不觉得这房子大,如今这房子又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我也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我想周林,发自骨子里的想,想的失魂落魄,想的睡不着觉。
小主,
但每天,我最开心的事,却还是睡觉。
因为在看不到周林的日子,只有梦中相会,才能慰藉我那颗孤独无处安放的心。
撑下去,为了周林也要撑下去。
人的命,真的很玄妙。
曾经,我是留守妇女。
而如今,我又成了留守妇女。
区别是那五年,我没啥判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望不到头没有希望。
而现在,我满心都是期待,连做梦都希冀着期待。
因为周林,因为我心中有爱,因为我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他一定会娶我,给我一场最盛大美好的婚礼。
春天是播种季节,是忙碌的时节。
眼看着别人家的地苗都快出来,只有我那些还荒着。
农民没有让土地荒着的道理,这就像是把粮食扔进大沟里,是会天打雷劈的。
我现在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把那将近二十亩地一个人都种了,还是很吃力,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不想种那些地。
李国兴他妈,那个瘫在炕上五年,你可以说她刻薄,但也得承认她睿智的老太太,她临死前把房子跟地留给我,就是想让我替她儿子守好这些东西。
去年我得了重病时日无多,地是我种的,也没有给李国兴收的道理,才没惯着他。
我原也是以为我活不了多久,等我死了无论房子还是地,都还是李国兴的。
房子之前周林给了李国兴钱,那些钱买李国兴家的旧房子也是绰绰有余,而且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周林回来上哪找我?
但地不一样,我想找李国兴,把除了我自己开荒的两亩地之外的所有地都还给他,至于他是要自己种,还是承包给别人,那是他的自由。
我打定了主意,就去村长家借了电话。
如今村长媳妇看我,也不像过去那样黑眼风了。
倒也不是因为我病了可怜我,而是之前我借她家的那辆自行车在矿山弄坏了,周林赔了她一辆新的,可是把她乐坏了。
这看到我,不仅不丧着脸还笑眯眯的。
“小婉来了,打电话啊!随便打,没事……”
“谢谢大娘!”
“客气啥,都一个村儿住着!”
不得不说,这人啊,就是这么善变,好也是她,不好也是她。
不过好坏我也不太较真,反正一个村儿住着,过得去就好。
我进里屋,先是打了李国兴单位的电话,结果人家说他辞职了,之后我又打了另一个能找到他的号码,那是他媳妇儿岳秀秀家邻居也是亲戚的电话。
结果对方一听李国兴的名字,马上破口大骂。
“找他?你找那个杀千刀的干啥?白眼狼,那就是个白眼狼!呸……”
都不等我再说话,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我整个人还是懵的。
这时候,村长媳妇儿进屋,看我愣在那,马上上前询问。
“小婉你咋了?电话没打通吗?”
“打通了,可我没找到李国兴!”
“你找李国兴?找他干啥,你俩不是早就断利索了吗?”
我的想法,也没啥可避人的,就把还地的事儿跟村长媳妇儿说了。
村长媳妇一听,连连对我竖起大拇指。
“诶呀妈呀,小婉你可真是好样的!李国兴他不要你,就是他瞎!”
我苦笑摇头“那不至于,我就是想把地还给他,无论他妈临终啥交代,我从来没打算占着便宜的!可是现在,这人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见我这样说,村长媳妇儿的脸上显露诧异的神情。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