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想好了,他就来一个抵死不认。
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而周家还没人过来,云苓决定让他输的心服口服,省得这人一个劲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只以为自己不会算账。
“七月初一,购置本地鸭子二十只,货款四千文,七月初二,购置鸭子三十只,货款六千文,七月初三,购置鸭子十只,货款两千文......”
“七月初一,卖出酱鸭十八盘,收银四千五百文,七月初二,卖出酱鸭二十五盘,收银六千二百五十文,七月初三,卖出酱鸭十四盘,收银三千五百文......”
念着念着,王掌柜面色刷的就白了,有些惊讶地看着云苓,好似现在才明白一开始在大堂闹的那出是为了啥。
“别的不算,就说七月份,你统共买了五百五十只鸭子,统共卖出了五百三十盘的酱鸭,就算那二十只鸭子作为备货的损耗,我也想问问你,一盘就半只鸭,剩下的那半只呢?王掌柜。”
王掌柜面如死灰。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账册,从来没有哪一位主子问过,这一盘子到底放的多少量。
早知道,早知道.......
他脑子乱的厉害,云苓却依旧不放过他。
“市面上鸭子的确是二百文左右一只,但是与鸿升酒楼合作的养鸭场那边,鸭子价却只要一百七十文至一百八十文,甚至他们为了与你长期合作,还私下给你红包和好处。”
“除此之外,酒楼后头三条街开外的鸭杂店是你儿子开的吧?据说物美价廉滋味好,很是红火.....我只粗粗算了今年光是鸭子这一笔,你就从鸿升酒楼获利六百两,算上其他一样操作的食材,一年你就从酒楼贪污了三千两多。
我一看这账册,还以为这酒楼不是镇西侯府的,而是你的呢!”
“我,我......”王掌柜忽然将头狠狠地磕在桌上,“别说了,是我贪心,我不该起贪念,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管事小姐,不不,姑奶奶,我愿意将功赎罪,将这些年拿的银子都还回来,不不不,这酒楼既然卖与你家关大爷,那我愿意把银子都给你们。
反正这银子也是上一家主子的,你们就算将我送官,你们也没好处啊,不如就放我我这一次,不要与我计较了!”
王掌柜真恨自己方才瞎了眼,只以为一个小姑娘看不出什么名堂,却不了人家不懂酒楼的经营,甚至还能讲出那么多进货的弯弯绕绕,只想着交出一部分银子消灾。
想来人家也不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左右是想讹他一笔罢了。
罢了,罢了,儿子的店铺也开起来了,就当是出点血求一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