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已经很久没有戴过手套了，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他冰凉的手。

商洛的视线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血管纹路。

“离开深渊和血池让你很难受，对吗？”

哈迪斯冷嗤了一声，因为他越来越频繁的发病，而感到心烦气躁:“你在说什么胡话，脑子疼傻了吗？”

商洛执拗地抓着他的袖子，逼着哈迪斯和自己对视，他看着他鸽子血一样红的血色瞳孔，里面隐藏着他看不懂的晦涩，他的语气有点发颤: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就像艾里安说的，我们也没认识多久，我对他就是两次诱惑都不成功的不甘心，而你，或许是继承了他心底对我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好感。

“这值得你一次又一次这样给我喂血，千里迢迢离开深渊来到北地森林吗？”

哈迪斯的脸色立刻冷了三分，那双幽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他:

“谁说我是因为艾里安才这样对你的？”

商洛睁大眼睛和他对视，步步紧逼:“那是因为什么，因为你爱我吗？因为哈迪斯爱卡卡吗？因为高高在上的深渊魔王爱上了一个低贱的混血魅魔吗？不是禁脔，不是宠物，不是心血来潮的玩具，他做的这一切，是因为他爱他吗？”

哈迪斯有些烦躁地歪了歪头，伸出只手不由分说地捏了商洛的下巴拖到他面前。

脸上充满了对他逼问自己的疑惑和愤怒:“你到底怎么了，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商洛盯着他:“我要你承认你爱我。”

哈迪斯下意识地勾唇，嘴角带上了一抹讥讽的嘲笑:

“魔鬼怎么会爱人，你搞错对象了，我不是艾里安，我没有爱这种情绪，你自己都说了，我只不过把你当禁脔当宠物，当心血来潮趁手的玩具……随便什么都行。”

“是吗？”

商洛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微微眯眼。

清楚地听见脑子里传来的系统机械的恭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