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韬的喊声打破了深夜里驿馆的宁静,不多时,便有内侍进来。
内侍看着国主的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开口:“国主!”
“去唤吴彤来。”
闻言,刚刚躺好的沈知意缓缓开口:“国主,吴大人下午已经来瞧过了,开了药,只是我睡着了,还没来得及喝。”
傅伯韬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失去温度的药,温柔地说道:“没事,让他再跑一趟。”说着便看向地上的内侍,内侍一凛,匆匆退出去。
房内又只留下了傅伯韬和沈知意,沈知意等了一会,见双儿还没有回来,她身上这会疼得厉害,捏着被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傅伯韬看着苍白的面容,心疼地说道:“可要喝点水?”
沈知意此时虽然也觉得自己渴极了,但是她不敢喝水,怕喝下去又吐了,这几日她已经吐怕了。
因为刚才活动的原因,被子从沈知意的肩头滑了下来,薄纱下的锁骨和肩头若隐若现,瞧在傅伯韬的眼里,便是心神一荡,却还是轻轻地为沈知意拉上被子,将她周身都包裹在被子里,然后说道:
“大晟不同于大梁,大晟地处北方,气温自然要比大梁凉一些。你风寒还没好,可不能再着了凉。”
傅伯韬出生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哪怕是后来和沈知韵大婚,后来又做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是像现在这般如此细致地照顾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每次见到沈知意,自己就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关心她。
“国主,我......”沈知意本想拒绝傅伯韬,却又忆起长姐那日在船上对她说的那些忠告,便又将那些绝情的话咽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落针可闻,正当沈知意觉得尴尬难当之时,外面有内侍禀报:“国主,吴大人来了。”
“传。”
傅伯韬站立起来,等着御医进来。
吴彤携着自己的药童匆匆走了进来,二人向傅伯韬行完礼后,便径直走到沈知意身边。
傅伯韬抬眼望向门外,原来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自己竟然在沈知意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看到吴彤把完脉,傅伯韬便赶紧上前将沈知意的手塞回了被窝。
这让跟随了傅伯韬多年的吴彤也跟着愣了一愣,内心更肯定了这塌上的女子在国主心里的地位非同小可。
“如何?”傅伯韬迫切地询问。
“启禀国主,二公主那日在船上感染后风寒,身体还没有痊愈,我下午给二公主开的方子,公主还未来得及服用,一会儿我让小童重新煎了送过来。等回了宫,好好休息几日,公主就无碍了。”
凝神静气地听着吴彤说完,傅伯韬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吴彤二人告辞离开,傅伯韬才发现沈知意不知道何时又睡了过去,这时候双儿也端着小米粥回来了。
傅伯韬便又交代了双儿几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伯韬原本是打算陪同沈知意多休息两天再启程回宫的,但却被沈知意给拒绝了,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耽误整个大晟使团的行程,更不知道在面对傅伯韬的情谊时自己该怎么面对。
终于,在两日后,大晟使团赶到了离京城宁辽最近的一所驿站驻扎了下来,傅伯韬下令,收拾整顿一晚,第二日再由文武百官迎接入城。
翌日清晨,沈知韵过来探望沈知意。沈知意任由她将自己的头发舒展开,一下一下地梳着,然后又将沈知意的头发平分于两侧,再束结成环,不多时一双好看的双螺髻便完成了。
沈知意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她出嫁前。出嫁前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