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头发散乱,姿容狼狈,与晏居之的仪表堂堂比起来,他简直像个乞丐。
黎怀仁握拳,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晏大人,劝你莫要欺人太甚。”
晏居之不语,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黎怀仁心下越发憋闷,他一早出门,便料想到了,倘若是遇到难缠的人,亦或者真的闹到圣上面前去,他必要亮出自己的杀手锏。
可而今,他如此被晏居之羞辱,心下的恼恨,近乎将他的理智剥夺。
但见黎怀仁自怀中取出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忠勇”二字。
此乃先帝亲赐,见此牌匾,犹见先帝亲临。
便是晏居之,待看见那牌匾之后,亦面色微变。
“晏居之,你还不跪下?”
黎怀仁将手中牌匾高高举起,这是他忠勇侯府想要翻身的最后指望。
是他的祖父拼死得来的殊荣。
今日,他便请出着牌子,为自己更为忠勇侯府,将安无恙给逼回府中。
晏居之瞧着那牌匾,一时间面色再难看。
“怎么?晏大人难不成想要欺君吗?”
有了这块牌匾,便是连皇上和太后,都得给几分薄面,更何况是区区一个晏居之?
黎怀仁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傲然之色。
晏居之缓缓屈膝,双手抱拳举到的面前。
“微臣拜见先帝!”
黎怀仁看到晏居终于矮下身子,心下难得的畅快。
虽然是半跪之姿,但只要能高晏居之一头,黎怀仁便觉得自己赢了。
一时间心下的意难以自抑,黎怀仁赫然笑道:“晏居之,你不是很强吗?”
“今日还不是要跪我?”
黎怀仁傲然上前,自是先将排位举起,居高临下俯视着晏居之。
“我还以为晏居之晏大人,是个目无法纪的奸佞,想不到晏大人竟然还能尊先帝,如此说来,晏大人倒也不是算是太过奸邪。”
如此欺辱嘲讽晏居之,让黎怀仁因自卑而扭曲的心,豁然找到了出口。
晏居之眸光微动,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