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等候在地牢门口,见余光中有人影出现,便随之而望去。

只见枫妄卿皱着眉毛仍在思索,那双清透的眼眸中更是带着一抹不解。

景逸一愣,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不想打断她此刻的思绪。

夏日阳光有些刺眼,挂在天边的那颗烈日四散着光芒,令枫妄卿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回想着太医与自己说过的话,枫妄卿偏过目光望向景逸,眼中终于还是有了一丝波澜,“毒是何人下的可查出来了?”

“回陛下,仍旧没有具体证据能指向三皇子。”他一边回答她的话,还一边抬腕指尖微偏用指腹轻轻擦去了她唇角的点心碎屑。

他从小伴在她身边侍奉便是这般细心又体贴,枫妄卿自然是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只是一想起慕尚言,枫妄卿就难免有些丧气,她望着垂眸为自己整理衣摆的景逸,连眼神都带了几分无奈,“他又把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景逸默了默,即便微微颔首。

枫妄卿见皇帝仪仗就在不远处,脚下的步子一顿,声音也放轻了许多。

“他倒是有意思,明知我要保尹穆弦不死,还对其赶尽杀绝。”

景逸眼中情绪与她相似,皆是带着几分不解。

太医说尹穆弦气息微弱几乎要丧命之时,却被一颗毒丸吊住了性命。

那毒丸的药效正好能撑到他活到枫妄卿带着太医来看望他,可当一旦脱离了性命堪忧的状态,那毒丸的毒性便会瞬间发作。

此丸妙就妙在它既是药也是毒。

这便是让尹穆弦想死死不成,活了又要因毒暴毙而亡。

而令枫妄卿感到困惑的是,在另外一种意义上而言,慕尚言确实又是救了尹穆弦一命。

但不排除只是想让他死的更惨的可能。

枫妄卿越发觉得他像一个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