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她又如何能开口去问他为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场戏不能白演。

“陛下。”

她握着他的手,她指尖轻颤,只感觉掌间的温度在一点点消逝,陆郗侧着身子喘着气,在阳光照耀下愈发有些无力,他甚至连抬手遮挡眼前刺眼的光线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他嘴唇一张一合费力的想要再与她说一句话,终究还是再无力发出声音。

枫妄卿努力维持着理智,她强压住心底翻天覆地的情绪,站起身后后退了一步。

景逸的神色倒是不像先前那般迷茫了,他默默走到枫妄卿的身边,将手中那一沓证据递给了她,“陛下,此事确实如陆正君所言,那毒的确经他之手。”

枫妄卿握着那些纸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当目光触及到尾段的一段话时,她在心中暗暗一咬牙,立刻转换了情绪狠狠瞪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郗。

“居然真是你做的!朕往日如此宠爱你当真是瞎了眼!来人,把他给朕丢入乱葬岗,让他自生自灭!”

景逸放在腰间佩剑上的手指微微敲了敲,那突然出现的暗卫便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准备上前拖走陆郗的侍卫的路。

做侍卫打扮的暗卫看起来与宫中普通侍卫无异,饶是景逸都要细细看上两眼,更别说是站在远处观望的大臣们了。

朝臣与使臣皆是有些茫然,人群中的慕尚言也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望着那地的鲜血和被无情拖走的陆郗,竟一时也有些错愕。

人群后的随从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扶着他无力的身子压低声音开了口。

“陛下,卑职发现左公公住处内,秘尔国暗中送去的毒粉完好无损。”

慕尚言脑海中思绪好似要燃烧,他默了默,长袖下修长的手指微微篡紧,秀气的眉毛更是跟着皱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安排的毒并没有下入那碗避子汤中?

先前对眼前之景只信了七分,眼下原本清晰的思路竟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

先是枫妄卿撕毁婚书,他当时还半信半疑的觉得可能是这几人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