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些茫然。

是啊,她画的是什么呢。

乌鸦?麻雀?

她目光一顿,忽然间发现自己连曾经亲手画下的笔墨都要看不懂了。

周围的人模样她本有些看不清,但当那纸上的图象渐渐模糊起来时,那一张张或喜或愁的面孔都清晰了起来。

像是一场交易。

脑海中的记忆逐渐乱套,又好像是被人刻意打乱,只为了藏匿那个身影。

她抬眼望向窗外,那在风中隐隐摇曳着身姿的花正在慢慢枯萎,雪白的花瓣尽数掉落,风沙漫过后只剩下一瓣花瓣。

“慕小姐,您这幅墨竹画的真是惟妙惟肖。”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哪个眼拙的,竟把这些叶片看成了麻雀。”

原来是墨竹吗。

慕卿卿眼底的茫然愈发明显,她站起身,将红木桌上的画揉成了一团。

她微微蹙眉,“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先散场吧。”

而那些官家小姐们也像是走过场一般,挨个慰问了她几句便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人群散去,耳边瞬间便清静下来了。

慕卿卿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摊开了那张被自己揉皱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