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你以为太子能一辈子对你好吗。他父皇现在可以对我无情无义，你知不知道你以后的下场会跟我一样。”

谢怀琛有些担忧地握紧沈鸢的手：“阿鸢，别同她废话。小韶儿还在等着我们。”

沈鸢神色毫无动容，似乎贵妃的话对她并无影响。不紧不慢地说道：

“爹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情绪激动的沈贵妃立刻紧盯着她。

沈鸢轻咳两声清清嗓子，酝酿好情绪，调整好表情声音语气：“爹说：我都是为了咱们沈家啊。”

跟贵妃多年来说这句话的样子惟妙惟肖，学得有模有样。

沈贵妃双眼瞪直，张开嘴说不出话。只感觉心脏被狠狠捅了一刀，血流如注。

沈鸢说完这句便离开，走得云淡风轻。

“不，不是这样的。我要见大哥，我要见大哥……”

这声音撕心裂肺，在冷宫中回荡许久。

后来据说贵妃疯了，见到人就说这句：“我要见大哥，我要见大哥！”

然而她再没机会见到沈知州。

沈鸢见完贵妃回去后，有点闷闷不乐。坐在房间的床上垂着头，双手抓住床沿，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失落，脆弱又无助。

谢怀琛担心她受沈贵妃的话影响，握住她的双肩，眼中情深似海，声音极为认真地向她保证：“阿鸢，我此生绝不会辜负你。你千万别多想。”

沈鸢怔怔看着他：“哦……那你接下来要处置沈家的人吗？”

谢怀琛：“……”

处置是肯定要处置一部分的，不可能让沈家像从前那般权大势大。就连沈知州也要交出部分兵权。

父皇这些年一直在巩固皇权，从这些世家权臣手中收回权利是大势所趋。

贤妃没说错，她们在父皇眼中都是棋子。但父皇坐在那个位置上，必然要这么做。

没有哪个皇帝想受制于人。

可这个问题怎么同阿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