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睛瞟了瞟周围,好多人呢。
娇俏地笑着冲他摇摇头,然后稍稍凑近他耳边低声说:“啥事儿也没有呀。看来这东西不灵。还不如直接用剑刺我。”
“她没这个机会,以后也不能让她有。”
谢怀琛沉声提醒,一双幽深的眸子显出十足的严肃,仿佛这一点不容商量。他不止是在处置沈念初,也是在教导沈鸢。
沈鸢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在等沈侯爷发话。
奈何沈知州迟迟没开口,实在是心烦得不想说话。他现在心里就一个感觉:这一家子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最后侯爷不得不发话,揉了揉眉心,声音虽然愤怒,却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失望:“念初,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念初正想强行喊冤。
沈知州抬手阻止,复杂悲哀的目光中难得透出几分不忍:“你想清楚再说。这事证据确凿,也不难查证。太子殿下在这里,说错话可就是欺君之罪。”
哪怕爹有心放过你,太子不见得同意。
沉默片刻,只闻抽泣声。
于是喊冤变成了求饶和控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情实感的恨。
“我自小不受爹爹疼爱,曾经努力想做个乖女儿讨爹欢心,可爹从不与我亲近。本想着这就罢了,可自从沈鸢回来,爹满心满眼都是她。娘亲从夫人变成姨娘,我也成了庶女。后来娘一夜之间被她害死,本是世子的弟弟也没了,我成了全家最不受待见之人……”
吐出一通憋屈后:“我心中万分痛苦不甘,难以接受。一时糊涂才犯下此等大错。”
沈念初说得字字悲戚,句句血泪。令共情之人快禁不住潸然泪下。
别的不说,这姑娘确实有点凄惨可怜。
可沈鸢一听,这全是歪理啊。
“念初妹妹,你错了。”
这声音气势汹汹,令人虎躯一震。
沈鸢觉得这事儿今天必须跟这个妹妹好好说道一番。
“你好歹从小有爹疼爱,当着大小姐锦衣玉食身份尊贵。我可是连爹都没。没有爹的孩子要受多少冷眼和欺负你懂的吧。可我和娘亲靠自己本事好好过日子,从不怨天尤人,照样开开心心。哪怕来了侯府,我也是享用我应得的那份富贵,没有刻意为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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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没有几分不如意,但这些都不是故意害人的理由。你即便落到如今的境地,依旧好吃好喝穿金戴银。月例没有少过你一分。它日你嫁个好人家,依然能安稳幸福地过一辈子。遇到麻烦爹和乔家也会照拂你。你若儿孙争气,说不定以后就是祖母这般尊贵之人。”
沈鸢真情实感流露,说得有点激动:“要知道我来侯府找爹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这样。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谢怀琛听着难受,紧紧握住她的手。可这事说起来心里来气,把我踹了就因为这点梦想。
真的,太子殿下他不得不服。
沈念初仍旧一抽一抽地哭着,苦不堪言:“想不开,我当然想不开。我以前是要当凤凰的人,就是因为你,娘亲和弟弟都没了。我现在只能嫁给一般世家子弟,就像你都嫌弃的裴子延那种人……”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顺水推舟嫁给薛义隆。
“新科一甲的才子有什么不好。二姐姐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沈幼芙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