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狠掐掌心,才能使自己好好站在这。

余莺儿又疼出了好多汗。她急忙上前擦拭,很快又走开,一言不发,只眼神半点没离开过床上人。

药喂下了,疼痛有所减轻,余莺儿生了一些力气,顺利许多。

月色暗淡,夜风飒飒作响。

终于,夜日交替,平旦之际,三月十七日寅时三刻。

在烧心的煎熬折磨中,随着产婆的连连喜呼声,孩子安然无恙生下了。

重重拍打几下,婴儿的啼哭声嘹亮,如明亮星光划破阴霾,年世兰怔怔流泪。

“是公主!”

“是个小公主!”

“恭喜娘娘……”

年世兰没管孩子,她径直走过坐在床沿,握住了余莺儿已经脱力的,软绵绵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好。”她竟像是失而复得一般的喜极而泣,哭腔颤颤,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滚落而下。

余莺儿此刻连眨眼都觉得累,她想伸手为她擦掉眼泪,却没有办法。只艰难说,声闷闷的:“别、哭。”

她还想笑,却头一沉,彻底晕死过去。

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紧闭了,苍白脸上没了最后一抹血色,好似失去了生机。

年世兰僵硬了身体,一动不动。

手心的温度明明是热的。

她说不出话,喉咙梗住了,她好像尝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