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只需让皇上知晓有这么件事,只要皇上起疑,他就必死无疑。”
余莺儿笑看她:“不问我如何知晓此事,又如此笃定。”
年世兰:“不,我信你。”
“我也想明白了,为何你要提早告知哥哥,敦亲王一事处置结果。你要让哥哥知道,让敦亲王知道,后宫中有人暗暗在皇上身边,窥见天子之心,左右帝王之音,从而确保私通一事,确有其事,才能正正好,百无一失算死隆科多。”
“娘娘好聪明了。”余莺儿说,“转告将军,事应从民间起,人言烧起燎原之势,千万百姓,因无处寻之,才能让皇上无法追根溯源。”
“具体如何做,便看将军与敦亲王了,他们二人朝中浸淫多年,且府邸豢养死士不少,这点事,自有良方。”
余莺儿直至说完,饮尽温茶,年世兰还盯着她瞧。
“你看我,是想让我轻薄你。”余莺儿说。
年世兰骤然移开视线,声音却轻轻软软,“胡说八道。”
余莺儿好笑看她,而后猝不及防倾身,唇贴她红颊一瞬,一触即离。
“软的。”
是说她脸上软,还是余莺儿的唇瓣……
年世兰胡思乱想一瞬,不知怎得,竟恼不起来,只余羞意,抬眼看着调笑她的余莺儿,心里飘飘起一般浮荡着,没有着落。
她想给这人一巴掌,又扬不起手,最后佯装怒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里自以为都是威慑,震得手边宣纸一角翻动。
余莺儿看她撂下一句“你给本宫等着”的狠话,又起身噔噔走了。
宣纸上是漂亮的一手楷体,写着余莺儿念的情诗,娘娘听不懂她一开始所言,依声写下,倒像是对她的示爱。
余莺儿端详片刻,开始临摹。
仿写有些难,多花些时间,摸清规律,便好。
等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大约也就到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