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长公主长得不算绝美,微圆的脸型配上大气的五官,有着皇家的富贵尊荣养出来的威严与霸道,就算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也让人不敢随意冒犯。

这样一个贵妇人,偏生衣衫凌乱地躺在两个男宠的怀里,享受对方的投喂,手还不老实地在男宠身上游弋,美丽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妖媚,几分放荡。

仿佛没有将眼前正襟危坐的女子放在眼里。

陈蕊儿坐得笔直端正,看着定阳长公主这荒唐的模样,气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殿下,您有没有在听臣说话?”

若不是苏皇后的临终遗言和苏家的厚礼,她真地想拂袖而去。

“本宫听着呢,不就是驸马的事情吗?本宫心里有分寸,不用刻意收敛着,也不会让群臣抓到小辫子。”

说完,她继续调笑着两个美男,俨然没有当回事。

陈蕊儿真地生气了,提高音量吼道:“为了两个男宠的戏言,你杀了驸马,也平了这件事,咱也就不多说了。但是为什么要带着驸马留下来的那个孩子上京城?那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没有亲手养过,当斩草除根啊!”

定阳长公主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还用得上何家吗?知道他们家男丁少,我给他们留着,说不准将来还有用。”

“可你杀了他的父母……”陈蕊儿顿住,她失言了。

定阳长公主挥了挥手,“嗐,陈女官担心什么?何沅江那么懦弱的人,原配妻子被我逼死后,连个屁都不敢放,他真能提刀砍我不成?”

“不过是我杀他的借口!”

“你以为那个小崽子不知道驸马死的真相吗?你以为何家不知道真相吗?你以为整个封地不知道吗?”

陈蕊儿要气死了。

她不想面对荒唐的定阳长公主,掀开车帘就要出去透气。

却在这时,她见到迎面路过的马车,矜贵低调得陌生,却又透着一丝熟悉,愣了愣,没有及时放下车帘。

定阳长公主也瞥见了,立刻大喊道:“是裴家的族徽!裴宁川?”

又立刻吩咐道:“来人!给我拦住对面的马车,我要亲自见一见马车的主人,叙叙旧。”

陈蕊儿见到身后满车的男宠,或多或少有几分与裴相相似,眉心紧皱,能夹死好几只蚊子。

带着一车赝品和正主叙旧,长公主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