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看见任何香炉?
架子床靠墙角而立,一边是雕花的梳妆台,另一边是摆放古玩玉器的漆红博物架,非常常规的布局。
唯一古怪的地方是眼前的圆桌,藕荷色的桌布特别长,几乎遮住了桌子脚。
金灿月屈膝蹲下来,猛地掀开桌布一角,赫然是一尊莲花状的香炉。
四平八稳地立在桌下,炉中烟雾缭绕。
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与房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屏住呼吸,站起身,端着圆桌上的凉茶,泼了过去。香炉里的香料瞬间熄灭,香味浅淡了许多,她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依着外面的意思,裴君卓先过来玷污她的清白,再诬陷她和马夫通奸。
显然是想退掉婚事,还将罪名扔给她。
真是精于算计,说不准那时裴君卓施恩般提出纳她为妾,她不答应,众人还会骂她不识抬举。
越想越生气,金灿月从裤腿里取出匕首,握在手掌中,若是裴君卓敢过来这么做,她必定废掉他的第三条腿!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气血上涌,她头脑一阵眩晕,身体有一些乏力。
门外的声音忽高忽低,模糊不清。
“哎哟,我差点忘记了。刚刚东院戒严,那位来了,大公子要先去拜见,难怪还没来……”
金灿月凭借听力察觉出不对劲,她应该是中招了。
若是她再等下去,就算等到了裴君卓,也没办法教训他,拆穿裴家母子的算计。
还是走为上策。
比较幸运的是这间客房的窗户能够推开,外面的婆子也没有防备金灿月离去,她轻巧地翻过窗台,跳入草丛中。
这是客人休息的庭院的背后,种着几丛修竹,连正经的路都没有,十分清净,几乎没有人来。
金灿月扒拉开修竹,从林中穿行,准备快速回到宴会厅。一旦遇见其他宾客,她就有机会求助,找到家人离开承恩伯府,赶紧去医馆救治。
然而,对面路上匆匆赶来一人,朝着待客的庭院走去,观其身形和容貌,此人正是裴君卓。
金灿月暗道不好,裴君卓一旦进门,必定知道她逃跑了。
还会猜出她往宴会厅跑去,以此处到宴会厅的距离,裴君卓肯定会追上中了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