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见她压根儿不想念及她们间的师生情分,三言两句还是跳回她不忠不敬上,也气得哼笑一声。
“那也不必你一个刚入阁的来提醒。”
顾凉冷道,“徐大人!”
跟这种职场老油条掰扯,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对方有千百种理由找借口,甚至还能仗老欺人。
顾凉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此乃本官权责所在,望你慎言。
修史的篇目,本官安排攥写综述,这份文摘,所有编修都做得,只你做不得?
若你真有真才实学,以您自认浩如烟海的学识,区区几册书,写个符合史实的客观文摘难道不是信手拈来么?”
“可是,您六日只交了一稿,里面用词浮华,仿佛一篇空有皮囊的废壤。
不,你根本未按本官要求的既定格式编写,这连华丽的皮囊都没有,自然是空无一物。”
徐临还欲争辩,但顾凉连个话口都未给她留。
冷然的青衣官员朝前一步,屈起手指,指节在她桌上叩了两声。
这气势迫得徐临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你……”
“徐大人,给您七日,已是本官尊老爱幼,就请你莫要再倚老卖老。
明日,本官就要看到这几册典籍的书摘,否则,今年的考核,本官会如实上报。
届时徐大人还能不能留在此处,看这些陈词艳文,我们大可拭目以待。”
顾凉临走前,淡淡瞥了她一眼。
这是一种成竹在胸的无声蔑视。
顾凉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她,若是给了机会还不珍惜。
那下一次,她绝对会……把她踢出翰林院。
这下意识的猜测,竟然让徐临有几分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