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户部无能!”

她怒目看向崔赞。

“连大乾的盐铁命脉都掌控不住,律法严禁私人采矿,可竟然有贼人堂而皇之地的抓了百姓,并了田地,暗地里偷采了数以万计的赭石!”

那些赭石既是在被人不断开采,那定有销路。

不仅仅是大乾境内,甚至可能会通过地下交易链转到大乾之外。

而这些动作,户部竟然毫无所觉?

当真是一堆饭桶!

“崔赞,你说说,你究竟有几个脑袋!”

被陛下盛怒之下点名,崔赞脸色煞白,后脖颈一凉,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半点不敢言语。

李元贞以仁治国,平时对待臣子也是和颜悦色居多,可这并不代表天威可以冒犯。

云州之事,想必已经是烂到了根里,才让她如此大发雷霆。

李元贞目光如炬,看着皆低垂着头未置一言的内阁大学士们。

“云州百姓,水深火热无人在意,而你们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内阁大臣,却个个无动于衷,反倒为个修道观这等眇乎小哉的事日日上奏。

孤就不信云州未曾传得哪怕一点风声到京都,你们的那些耳目呢,你们的那些门生呢?都是死的不成!”

“你们是官,母父官,你们内阁的每一个人,都去翻翻曾经写过的策论,哪个不是写得仁义礼法、黎民苍生,可如今你们眼底除了那点营私计较,哪里还记得自己笔墨曾写过的东西?”

“不敬礼法,罔顾苍生,何言为官?”

“你们,着实令孤失望至极!”

李元贞言辞犀利,如刀一般,尽数割在这些大臣的心上。

内阁大学士们冷汗涔涔,面对着帝王的诛心之问,无言以对。

俱是跪地一片。

唯有慕容信还坐在椅子上,她的手刚触到扶手,准备站起跪下,就听到李元贞的下一句质问。

“阁老,你可曾看过这百姓书,可曾听闻云州之祸?”

慕容信手一颤,立马站起,对着李元贞拂手跪下,“陛下,老臣……愚昧,这么多年皆被云州那些个畜生蒙在鼓里。”

此时此刻,谁敢应承一句知道。

李景霂眸色暗了几分。

殃及几万人的命案,不是一个郡守就能够堵住的,其背后,必还有主使。

云州郡守是慕容信的座下门生,也是她保荐推举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