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戒律堂一员”,霍云川无声敛了眉眼,“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老者见了戒律堂的手令便不敢拒绝,只点点头,“您请说。”
“边走边说”,霍云川抬手示意,单手背在身后,跟在老者旁边,并肩与他往里走去。
他毫无下位者的姿态,在老者旁边气势依然不落下风。
两人经过正门,迈过高门槛,踏着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进了门,将二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压尽了。
霍云川踏着院中的绒毯,喧嚣声被尽数抛在身后,远远的,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院内深处的一间幽静的宅子当中,白榆正站在古老的铜架前,将双手浸没在热水当中,仔仔细细地冲洗着。
水流在她指间流动,隐约响着叮咚的声响。
白榆一身白色袍服,唯有腰带与束腕皆是黑色,看起来端庄英武,她的长发侧编成了一条长辫垂在肩上垂下些许银红色的流苏伴着绒花。
安阳峻恭敬而忐忑地抱着一只红木雕花盒子在旁边站着,不敢出声又不敢催促,他如果见过当初幽冥之地祭坛当中的大祭司青影就会知道,此刻白榆脸上肃杀之气四溢的表情便是学的惟妙惟肖。
白榆冷着脸洗手,洗完手用锦帕一点点擦干手指,半天不出一声。
房间当中的气氛于是显得越发肃穆骇人,起先只听到些滴滴答答的水声,后来连水声都没了,安阳峻莫名感觉到极大的压迫感,甚至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不免握紧了手中那个盒子,盒子分明看起来很轻,但捧在安阳峻的手里却仿佛有千斤沉。
安阳峻鼓起勇气开口打破沉默:“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白榆将锦帕随手扔在水盆里任凭它被水痕打湿,也不去接安阳峻手中的东西,只是抬手掀开了盒盖。盒子当中装着的是一只全头全须的参,通体雪白,白榆一眼就能看到参上环绕的淡淡白气,这是千年雪参才有的灵气。
白榆很满意,但她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满意的神色,只是眯起眼用眼尾的余光瞥了安阳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