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拼命地想要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但那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感却如影随形,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咬着嘴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分散一些注意力,同时也希望能够掩盖住自己内心的不安。
可是没忍住,泪水还是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陆长宁听着大丫带着哭腔的心声,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想要拆穿她的倔强:“这是掉到河里了?怎么湿成这样,快点进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这番话,让大丫如遭大赦,快步就朝着房间跑去,忽然,她听到一个男子带着愠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新妇进门第一天,竟然就被府中的嬷嬷苛待,这是母亲的意思还是他们自作主张,看来得好好的惩治一下那群刁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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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听到这话,惊讶的转头看向站在阳光下的男人,他的嘴唇并没有开合,可是她就是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跟昨天晚上一样。
大丫心中不由得想到:“他居然说会为了我而惩罚嬷嬷吗?他竟然没有责怪我!难道他心中是有一点在意我的?可是怎么可能呢?梦中的他可是恨不得打死她。”
大丫困惑的走入房内,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那个湿漉漉的人儿走了之后,陆长宁在小福子的搀扶下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他得去找母亲谈一谈了。
这天母子的谈话旁人不知,只知道谈完话之后,主母院中那几个掌事嬷嬷被狠狠的惩罚了一通,更有甚者直接离开了陆家。
而陆长宁,这一番操劳过后,成功的病倒了,躺在床上意识不清迷迷糊糊,就感觉被数根勾魂锁紧紧的捆在这个身体里,想要死却怎么也死不掉。
等到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一睁眼,就看见脸色憔悴眼底乌青的母亲还有一旁唯唯诺诺的大丫。
陆长宁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母亲的手上,这个动作,让眼前这位一直担惊受怕的妇人放下心。
大丫出去了,陆母轻轻擦拭掉眼底的泪痕,看着床上刚刚醒来的儿子,语气哀伤又带着愤怒:“都怪阿娘,听信什么道士的话要给你冲喜。这才成亲第一天就把你给害病了。这大丫果然不是好的,我看我还是给早早的打发了出去,省的在家里祸害你。”
陆长宁艰难的撑起一抹笑:“阿娘,冲喜本来就是错的,已经伤害了大丫。现在又将她撵走,岂不是错上加错?儿子现在觉得身体还好,留下她吧,给我解个闷。”
陆母别开脸,心里难过:“阿娘前几天才知道被这家人给骗了,说是这丫头已经十六了,谁知道才十二岁。一家子奸诈之徒,这样的丫头放在你身边我怎么能放心。”
陆长宁笑笑,轻声安慰道:“娘,这个我早已知晓,大丫成亲当日就和我说了。阿娘,现在撵大丫回去,她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怕是也只能被他父母卖入烟花之地。将她留在府里,就当是行善积德了,我不会将她当妻子,就当是个妹妹吧,等她大了就给她换个身份让她出嫁。”
陆母看着病弱的儿子,悲从中来:“老天真是薄待我儿啊!我的儿心慈仁善,博学多识,怎么就得了个这般病弱的躯体,明明是麒麟儿,偏配副病弱身,我不甘心啊!”
陆长宁扶着母亲的肩膀,轻轻的拍着:“阿娘,不要为我难过,孩儿能成为您和爹爹的孩子,已经是三生有幸,又怎敢奢望其他。阿娘,不要为我流泪了,生死有命,我们强求不得。给我生个弟弟或妹妹吧!我一个人太冷清了。”
陆夫人拍打陆长宁:“你个傻孩子,我和你爹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会再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