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裳举着剑对着李世欢，两人过了几招，李世欢明显放水。

柳云裳打的心中忿恨。

一掌将李世欢击倒。

李世欢摸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血气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冷冷地说：“再来。”

柳云裳丝毫不客气，一剑朝着李世欢的胸口刺去。

李世欢摆出格挡的姿势，但当剑来的时候，他忽然将剑放下。

任由柳云裳的剑刺入他的胸口。

柳云裳有些愕然，不可思议的说：“你。”

李世欢伸出右手握着剑，一步步向前走。

他张开双手将柳云裳拥入怀中。

“我只是想再抱抱你，当初我在宫中将你打伤，现下，你可算是报仇了。”

柳云裳心中有些难过，一时间没有推开他。

李世欢继续说：“我好像只是云城那个少年李世欢，他一心想做个好官，可惜，时光太短暂。云裳，若有下辈子，我也想做个好人，我们重新来过，可好。”

李世欢看着柳云裳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眸子里看到心疼，看到爱意。

李世欢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太天真了，是吗，即便有下辈子，你也不会选择和我相遇，对吗？我不难为你，云裳，去吧，祝你与萧公子，百年好合。”

这句话，李世欢一共说了两次，一次是她新婚之夜，一次是现在。

两次，他都是真心实意。

李世欢用最后的力气将柳云裳往外推。

柳云裳向后退了两步，退进萧杭的怀里。

李世欢看着柳云裳，他竟然回想自己的少年时光。

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成为现在的李世欢的。

或许是童年的灭门惨案，或许是进入白莲教，被教主当成畜生对待。

或许，或许，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不公平发生在他身上。

长久以来，他便只有恨。

但恨太累了，终于他可以休息了。

他闭上眼，长长久久的休息。

柳云裳见他倒地后，向前冲了两步。

她自己并未发觉，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她上前抱着李世欢的尸体，一言不发。

她心中知道李世欢必须要死，她也确实是如此做的。

她想到两人在江南，在云城，在长安相处的种种，她必须承认，自己真的对他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