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猜到自己离开之后不久，自己的存在也被抹去。

布满灰尘的床上有一件睡衣，于晚认出那是自己给他买的衣服。

钢琴还安安静静地摆在原地，于晚在琴键上随意摁了几下，因多年未弹，钢琴的音色变得低沉许多。

于晚笨拙地在钢琴键上弹着《小星星》，这是丁小雨手把手教给她的曲子。

饶是于晚再没有天赋，这种简单的曲子也能完整弹下来。

她垂着睫毛，往日和丁小雨的点点滴滴全都涌上心头，当初的甜蜜如今全都变成对自己的凌迟。

“汪汪汪！！”小狗蹭着于晚的小腿，蹦蹦跳跳到丁小雨的书桌上。

“下来！！”

害怕这家伙弄坏丁小雨的东西，于晚声音严厉起来，听到小狗乖巧地唔了声后才放下心来。

这时，于晚看清了抽屉里有东西的一角露在了外面，她打开抽屉，里面东西不多，最醒目的就是里面躺着的两个精致盒子。

当年丁小雨给自己买的银镯子还有金镯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盒子旁边还有丁小雨认真写下的几行小字——吾爱于晚晚。

于晚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狠狠地反复揉捻挤搓，疼痛蔓延全身，连呼吸都在痛。

她又拿出一个录音机，摁了播放键，哪怕十年过去，这机子还能照常运行。

清冽低醇的嗓音从里面传来，于晚眼睛瞪地睁圆，这是丁小雨的声音！！

“于晚晚，不能再吃泡面了，不健康。”

过了几秒，录音开始下一段。

“于晚晚，明天下雨，要穿的厚一点。”

又是停顿好几秒开始放下一段录音。

“于晚晚，这道题选b！”

……

反复听了好几遍，于晚终于明白了奇怪的点在哪里。

没有她的回答yes, sir……

昔日她在丁小雨面前开玩笑喊着的yes, sir，被他叮嘱后的yes, sir……

一切又一切在脑中像摁了循环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