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几声杂乱无力的脚步声。
“疤脸刘死了!”粗哑的男人声音喊道。
“这是咋死的?”
“他家的老婆子和小娃可要遭罪了哦!”
“呸,遭个屁罪,要不是有疤脸刘,那一老一小还过得好些。”
“这程小子看不出来啊,能把疤脸刘整死。”
“这你们可就弄错了,我全程都看着呐,是疤脸刘偷了程小子的食物,中毒死了。”
“得了不说了,大家搭把手,把尸体拖走,该干嘛干嘛去。”
没人进来找君白的麻烦,窝棚区死人比喝水还平常,而且疤脸刘就是这巴掌大块地方的一害,没人会替他说话。
君白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他的肚子却又开始吵闹起来。
君白嘴唇抿的死紧,否则他就要骂出声了。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如现在这样,让他憋屈。
但气归气,厕所还是要上的。
又一次从公厕边上的窝棚经过,里面的人似乎没有换过动作。
“咳咳。”
很轻很无力的咳嗽声在窝棚里响起。
君白脚步一顿,霍然转头看向身后的窝棚。
他垂了垂眼,抬脚朝着窝棚里走去。
窝棚里的味道不比外面好闻,还夹杂腐肉的特殊臭味。
君白脚步很轻,但速度并不慢, 他走到躺在地上的那人身边,探头去看那人的面部。
即使外面此时才下午四五点十分,窝棚里光线也不算明亮。
君白的视线没有受阻,可一看之下,他的眼角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
地上之人的脸上有着交错的几道疤,整张脸肿胀发黑,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不止是脸上,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口,单薄一件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
除了脸上很重的伤,最重的应属他的双腿,伤口深可见骨,流着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