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15床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个孤儿呢，和她一起出车祸的那个好像也不是她亲爷爷。”

“真的？我那天偷瞄了眼，那小姑娘长得是真漂亮，跟天仙儿似的，没想到身世居然这么可怜，真是……”

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一群无聊的大姨大妈们正聚在那里，开始她们每天的八卦日常。

卷毛大妈看着说话的女人，嘴里嗑着瓜子，眼睛里都放着光，不信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不可能吧？那天天守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呀？”

被质疑了消息准确性的大妈轻瞪了她一眼，“我从那群护士嘴里听来的，还能有假？”

见大家这才相信，又补充一句。

“那个男人是那姑娘亲哥，没见他们眉眼间看着有些像吗？听说是当兵的，这不收到消息，特意从部队里赶回来的，可惜啊……”

周围的大姨们闻言一阵唏嘘。

整层病房里，谁不知道，15床那个漂亮女孩因为一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

虽然经过医生们的抢救，女孩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医生也说了，那女孩很可能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

正午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洒进房间，其中几缕映照在正躺在床上的那道身影上。

床上的女孩双眼紧闭，眉目安静，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住她那双明眸，在白皙脸颊上投射下两片剪影。

一个男人端着盆从房间厕所走出来，坐到床边。

先是把盛着热水的盆放在旁边凳子上，拿出一块湿毛巾拧至半干，再拉起女孩的手。

动作娴熟地给女孩擦拭着手背、指腹和掌心。

他微微低头，仔细看着女孩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蛋，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沉痛。

“暖暖，快醒来吧，哥就你一个亲人了……爸妈走了……现在连你也要丢下我了吗？”

男人轻声低喃着，声音低沉喑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握着的手明明是柔软温热的，可为什么那些医生要说妹妹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都快一个月了，他也从最初的不相信，到后来的满怀期待，再到如今的绝望。

可此刻看着妹妹一如往常睡着般的脸，他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丝渺茫的希冀。

或许……真能有奇迹发生呢？

温言轻柔地把妹妹的手放回被子里，仔细地掖好被子，这才端着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