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一把火把我烧死了吧,我不要活了,活着好没意思。”
县令没说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纸包被包了好几层,里面装的是县令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饴糖。
县令将饴糖递到女孩嘴里,手扶着她的背顺了顺,声音极其轻柔,“乖啊囡囡,治好了县令爷爷给你做风筝好不好?”
这个时候,人群中一阵惊呼。
只见最高处的楼瓦上站着一个人,东辽的楼瓦有些不结实,风吹雨打都有些经受不住,那里太高了,稍微不注意就能将人摔个粉身碎骨。
乌云朦胧,似是要下雨的架势,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将剑举过头顶。
是李婵桉。
“李大人!快下来!”
“上面危险,李大人,快下来!”
下面的百姓连连喊着。
李婵桉看着他们,如屹立不倒的万年松树般站的笔直,声音极其坚定,“我手中的剑,是李家剑,跟随先帝出生入死,沾染敌军献血无数,是传家之物。我李婵桉,是李家人,更是大黎的子民,我愿以此剑做抵押,尽我所能,给诸位一个最好的结果。不求功成名就,但求给东辽一个太平安定。”
说着,她言语顿了顿,“边关将士打仗,用的是手中的武器和百姓的支持。如今这场疫病,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场战役,我们效仿边关,用药材和必胜的斗一斗这场仗。赢,就赢个磊落,输就输个痛快。诸君,可愿追随我的步伐,一起打赢这场仗?”
一时间,四下无声。
那人站在高处,如披挂上阵的大帅一般,任何风吹雨打都不能使她动摇。或许她本该如此,站在高高的位置。
人群沉淀了半刻,开始喝声,几乎是有些虔诚地看着李婵桉。
“愿意!”
“誓死追随李大人!”
“我们愿意!”
两言安民心,谁说女子不如男?
在药房里顾南舟瞥见此情景,只是愣了下,而后继续忙活他的事了。
晚风吹过,拂过了半点笑意。
……
外面疫病严重的很,药房自然也不能歇着,连夜连夜的烛灯点着,蜡油用了又用。
李婵桉安静坐着,手里的医书被她翻得哗哗作响。她是不懂这个的,但近来跟在顾南舟旁边多少学了一些。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窗被打的作响。唯一沉闷的是气氛。
李婵桉有些头疼,便去打了些水喝了。又瞅见顾南舟嘴唇有些发干,拿起一个瓜瓢给顾南舟也打了些水,递到顾南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