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明捏着手表的指尖发青。

妻子的每个字,落到他心中,都如一把刀一样在刺穿他的胸口。

“那年,凡是你信我一句,凡是你程东明可以信我一句,及时的问朱赛男一句,朱赛男也不至于给你妈威胁了整整20年不敢跟我说真相!程东明,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恨你?”

朱明月抬起手指着病房外,”如今,我的闺女给人当成无依无靠可以任意欺负的可怜虫!要是,我的闺女是在朱家长大,抑或在程家长大,邓家今天又咋敢拿我的闺女去给那个鲁玲玲陪葬?那帮人的棍子,又咋敢这样轻易的落到我闺女的身上!程东明!都是你!”

“我找了她20年,在你跟你妈宠着你那个宝贝凯柱儿子时,你知道我的闺女在薛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朱明月道,”我的闺女告诉我过,她小时候吃不饱,要去山中找野果吃,她说,她给养爹妈撵出家门,一人在山中找吃的,山中下着雨,非常冷,她一人躲在山洞中过夜。她说这一些话时,还笑着告诉我,她运气好,在山洞中过夜时没遇见野猪跟老虎。”

那时听见薛芸芸说这一些话,朱明月便心疼。

可现在,朱明月更加是心如刀割。

“我的闺女打小有多苦,我就有多自责,我就有多恨你程东明!”朱明月道,”你知道我有多想问问萧默我的闺女小时候是咋长大的么?可我不敢问呀,我压根不敢问,我怕知道了,我会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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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了,我终究找到我的闺女,可她呢?她在手术室中抢救呢,半晌过去了,她到如今都还没有出,程东明,你去看过关押室中的血么?到处都是,那都是你闺女的血!”

“要是今天我的闺女死了,你跟我,作为她的亲生爹妈,我们也是害死她的凶手之一!”

“程东明,你说,我应该不应该恨你?我应该不应该恨你程家的所有人?”朱明月问着。

程东明坐那纹丝不动。

好像石化。

应该。

朱明月应该恨他。

他的闺女,也应该恨他。

朱明月说的对,作为男人,他失责,作为父亲,他更实责。

他甚至不配。

许久,程东明晃着身子站起。

“我去瞧瞧我们的闺女,我要去瞧瞧她。”程东明起身手脚惊慌的跑出了朱明月的病房。

一路跑着,一直跑到无人的地方,程东明才难受的抱着头蹲在那。

手术室外,萧默站了一整个下午。

已过去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了,可他的姑娘还没从里边出来。

太阳下了山,月亮都出了,可她还没出。

朱蓉蓉带着朱家一帮人过来,朱家的佣人还提着饭食来的。

朱大哥已从闺女这知道了薛芸芸是朱明月的亲生闺女,也就是他的亲外甥女。

“你就是芸芸的男人吧?”朱大哥朝萧默走去,拍拍他的肩,”叫你的人一起吃点饭,我问过医生,芸芸伤的有一些重,手术暂时没有那么快可以好,可能还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