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背着手,如今对谁说话都是抬头挺胸的自信:“父亲难道没听说?我在和玉夫人学骑射。”
袁敬常年在外征战,加之没有儿子,都是女儿,及笄后也无非是联姻用途,对于她们的教养也就毫不关心,全由韦氏做主。
别人家是将门虎女,韦氏却把如锦如绣当文臣家的小姐那般教养,毕竟姑娘家,诗词歌赋能陶冶情操,舞刀弄剑,说不准还会被婆家嫌弃。
所以如锦如绣都是肩不能挑。
袁敬从前看三个女儿。只觉得除了如锦有些脾性,如意和如绣都是性子软弱得不像他。可今日再看最像他的反倒是如意了。
袁敬挑重点问:“如绣的脸,你可能治?”
如意琢磨着要不要把如绣的帷帽扯下来让她当众出丑:“治不了。”
如绣哭道:“父亲教过我们,万大事以袁家为重,其他的都要暂且放到一旁。大姐,你就先帮妹妹治脸吧,我若是被休回袁家,你有个被休的妹妹,也面上无光。”
“我当然知道要以袁家为重,所以我说治不了是实话。所以说损阴德的事不要做太多,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韦氏在一旁煽风点火。
“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如今都城里人人都说袁大小姐医术超群,宅心仁厚,连宫中御医都比不过,你若治不了,还有谁能治。你就先帮帮如绣,不论什么事等她脸好了再说。蔺大人,你向来仁善,也帮着劝劝。”
蔺兰知的脸上挂着不失礼数的浅笑:“未追究三小姐,已是看在岳父的面上了。如意已说治不了,韦夫人强人所难,若是治残了,治死了,算是如意的过错,还是算您的过错?”
韦氏哑口无言。
蔺兰知继续道:“沈夫人若想休了三小姐,即便脸治好了,她还是会有诸多理由。她知袁家这等高门大户人家最好颜面,日后若总拿休妻这件事来要挟,岳父是不是要事事顺从?”
袁敬最恨人要挟:“她想得美,我若受一个无耻妇人逼迫,还如何统领三军,不如解甲。”
蔺兰知看向如绣,有些话他说了,如何理解,见仁见智:“沈大人是个孝子,沈家话事的是沈夫人,抽薪才能止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