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封闭的房间里,众人顿时有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晕腾之感,又像是跌入了乡间上百年未曾清理过的茅坑,浑身上下眼鼻耳目均被糊的死死的,恨不得夺门而逃。
薛神医也捂着鼻子,“快系上袋子,臭死了,乖徒儿,你的鼻子怎么又不中用了。”
林乐霜脸上讪讪地,连忙将袋子系上,闻不到,反而少受了份折磨。
“这东西,就算是闻不着,过个一时半刻,也会透过皮肤钻入血『液』,让人呆不下去,”薛神医一边给林乐霜施针,一边说,“真是有点可惜,一想到这个好东西,竟然要用在王曼的身上,不过为师能有两袋子血,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林乐霜命人找了些雄黄和臭粉掺杂在一起,让浓厚的臭味之中带着辛辣之气,还会冒出大量的浓烟,更加的难熬。
他们先在林保发掘的那个坑洞里撒了一把,等了等,见没有反应,留了几个人守在原地,又沿着小豹子一路闻出来的踪迹,追了下去,在挖动松快的石块处均撒了些。
但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云大儒不顾头上还缠着白绢,找到了一筹莫展的林乐霜,“我精通机关之术,说不定能够找到王曼触动的机关。”
林简黑着脸谢了又谢。
云大儒冷声道:“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梅夫人。”
林简气得更想打人。
这真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间,真不知道这个头被摔破,浑身上下没有四两肉的家伙,有什么样的底气,敢对他说这样的话。
云大儒又说:“梅夫人品行高洁,甘愿为了女儿不要自己的『性』命,而林大娘子也同样为了梅夫人,愿意献出『性』命,这样的真情,让我这样的俗人恨不能多尽点力。”
林乐霜看了看满脸漆黑的父亲,一脸真诚的云大儒,想了想说:“云大儒如此热心肠,真是林家的福分,请,请,这边请。”
云大儒到了小亭,东『摸』『摸』西『摸』『摸』,竟然真的找到了这机关的设置之处。
原来,当初建造这所亭子的时候,匠人将打开机关的暗销设置在了柱子与栏杆的交接处,那里及其隐蔽,没有人会注意。
好在云大儒是个老手,轻轻一碰之下,那暗销就微微地挪动了一下,林乐霜将脚在旁边踩了踩,那块青石砖果然就滑向了一侧。
淮阳王捏着鼻子,丢下去了一小袋子雄黄和臭粉的混合物,又紧跟着丢下去了一根火把。
立即,一条幽蓝『色』的火龙窜入了黑漆漆的暗道。
那青石砖又紧跟着合上了。
淮阳王站在窗前,吹起了无声笛,让守在各处暗桩注意着,王曼跌入的通道被发现了,若是王曼还躲在那里,兴许很快就会被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