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仵作也跟着点了点头。
阿桂觉得好像请客的不是袁仵作,而像是她家大娘子一般。
好在袁仵作也并没有傻到底,到了这个份上,还记得不能和小娘子共乘一辆马车,而是选择了单独骑匹马,紧随在林家的车后。
一路上,林保都盯着袁仵作傻兮兮的笑脸磨牙床。
好在林卫识趣,早早给淮阳王府送了一份密报,内容如下:京兆尹府的袁仵作邀请林大娘子去天香楼吃饭,林大娘子同意了,请主子知晓。
天香楼是老字号的酒楼,的确如同袁仵作所说,长安城里的女眷吃席或者聚会,首选就是这里。
等他们到了,尚未到饭时,客人还没有坐满楼下的大厅。
但是袁仵作看了看厅堂,觉得让心中的神女在这里就坐,那简直不可以忍受,他要了天子第一号的雅间,即使是不点餐,这个雅间的费用也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相当于袁仵作大人一个月的俸禄,林乐霜前世做皇后时,曾经了解过百官的俸禄,自然知道袁仵作这个层次的官吏,一个月的俸禄不到三百石。
这些年来,粮产丰收,谷物都贱了,三百石折算下来,并没有多少银钱。
林乐霜看袁仵作那虔诚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阿桂已经说话了,“这个好,我们大娘子甚少见闲人,厅堂里的闲杂人等实在是太多了。”
袁仵作立即脸上乐开了花,林乐霜便将挤到唇边的话咽了下去。
前世,她面上遮着面纱,被谢旭带出来吃饭,也在这天香楼吃过,当时谢旭说,“我的夫人,自然是应当藏之如珍宝,岂能让他人见到。”
每次俩个人都在雅间里进食,这份维护之心,让她敏记在心。
后来林玉雪告诉她,那是谢旭不想让人看见她的容貌有缺,若是带着白纱吃饭,更会引来许多人的打量。
“旭哥哥说,吃个饭都吃不安生,”林玉雪边欣赏着长长的指甲边对她说,她那时候被困在画中,只能干干地听着。
林乐霜笑了笑,“那有那么多的讲究,大不了我们坐在厅堂的角落处,围个屏风就是,女客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