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中,几只麻雀在叫个不停,进入秋日,不少鸟儿都已南飞,这个院落里成了灰『色』小麻雀的天下。
王氏虽然心中有事,还是在林乐霜的劝慰下,睡了过去,且睡的很沉,林乐霜担心母亲身体支撑不住,悄悄用了些安魂的『药』物。
廊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小豹子仰躺在门前垫子上,微微晃着尾巴,一副餍足的模样。
廊前全是血迹和细碎的骨头渣,昨夜“猫眼”是忙坏了。
远处传来“铛铛”的晨钟声,这是藏书楼楼顶上悬挂的钟,用来提示王家儿郎们,要珍惜时光,这钟是个古物,伴着琅琊王氏走过了几百年。
林乐霜手中捧着竹简,看了半夜的医书,听到钟声便放下了竹简,朝床上的外祖母看去。
外祖母皮肤上透出来的绿『色』,淡了些许,唇上的乌黑之『色』,清浅了许多。
俗话说十指连心,昨夜她算着时辰,挤出的毒血,能让外祖母的心血中的毒素排出来一部分,果然今早外祖母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
可惜,外祖母的年纪大了,不能频繁地放血驱毒,还要佐以其他的『药』物养着,要慢慢地养。
眼下两个舅舅如此,又怎么能够放心让外祖母在这里养病呢?但长久地在这里持疾,也并不可取。
林乐霜的眉『毛』轻轻皱起,总得想个法子才是。
院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门外人声嘈杂,林乐霜竖起耳朵,影影绰绰之间,听到了“老夫人”、“家主”的字样。
“果然来了,”林乐霜笑嘻嘻地自言自语。
这是王丰召集的族中学医子弟前来为外祖母诊断了。清晨正是阳气勃发之时,这个时候来诊断病情是最恰当的。
她虚眯着眼睛,静静地等着。
木屐敲打着青石板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天那,怎么成了这样,慧娘,慧娘,你们怎么了?”这是大舅的声音。
接着王志的声音传了来,“怎么了?表妹和姑母出什么事了?”
“天哪,天哪……家门不幸啊,”王曼大声地哀号着。
门前的豹子立了起来,『露』出两只长长的獠牙,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