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儿对李秀才说的话深信不疑,但她现下对另一件事更为关心,问出口的同时心都提起来了,“那你的差事呢?你还能回去伺候县令大人吗?”

李秀才垂下头,掩去眸中的阴鸷,不愿再讲话。

村长见他还不说实话,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头,末了,狠狠叹了口气,骂骂咧咧道:“还有个屁的差事,他如今能活着回来都是老天保佑。”

何秀儿当即咋呼道:“那怎么行,李郎好不容易才在衙门中谋了个差事,怎么能说丢就丢了。”

“赵枝枝这个贱人,她居然敢在县令大人面前冤枉你,我这就去替你讨回公道。”何秀儿已经失去了理智,说着就要往外走。

“给我站住。”村长冷声喝止,恨铁不成钢地对何秀儿骂道:“你这段时间的脑子是不是被狗给吃了,如此冲动,我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

何秀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住脚,咬着唇愤愤不平道:“爹,李郎都说得很清楚了,就是赵枝枝那个贱人故意给李郎使绊子,我去找她为李郎出口气,再去曹县令那为李郎申冤就是了。”

村长怒极,指着李秀才骂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他说的话你竟是一个字都不怀疑,怎么,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你都一清二楚是吧。”

这话说得属实难听,何秀儿下意识看了眼李秀才,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脸色铁青,表情难堪。

她跺了跺脚,赶忙替李秀才讲话,“爹,您才是老糊涂了吧,分不清谁是家里人,谁是外人了吗?”

“那赵枝枝同咱们家本来就有过节,想法子阴李郎如何做不来,您方才说那些话,岂不是让李郎对您寒心。”

村长被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气得眼前发黑,缓了缓才继续道:“你知道个屁,已经有衙役同我说清楚李秀才因何挨板子了,为了不冤枉他这个好人,我还特地让小李子去问了另外的人,你猜怎么着,他们的口风完全一致。”

说到这,他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脚跟都险些站不稳,还自顾自地大声吼道:“这个苦头完全就是他自作自受,好好的差事不干,非要动县令大人的宝贝,还想陷害给赵枝枝,结果被反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