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堕胎药是否配制齐全了?”
“嗯,已全部备好。”
“唉,只是老身要多嘴一句,恐怕部落里的孕妇们不愿喝。”
花婆婆幽幽叹道,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惋惜。
“不愿也得喝!否则谁来负责后勤?”
头曼厉声道,表情愈显凶恶,随后又开始一句句质问。
“况且,万一......落败,带着她们这些累赘,部落如何逃跑?如何东山再起?”
“花婆婆,我知你不忍心,但关乎部落兴衰,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会派人一一灌下去。”
男子的语调逐渐平淡无波,好似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谈论一件宰杀牛羊的小事。
花婆婆无奈摇摇头,叹息一声,却忍不住问出了萦绕心头许久的疑惑。
“单于,为何您不惜与敌对部落结盟,也要与中原开战?”
“中原国力日盛,昔日一战,我们部落休养直至今日才缓过来。”
“中原如今与我们互不干扰,何必自寻麻烦呢?”
听到苦口婆心的劝说,头曼依旧不为所动,面上没有分毫动容。
他站起身,把舆图挂起,蒲扇大的手掌拍在上面,粗声解释。
“花婆婆,你太天真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部落毗邻中原,想必他们早就欲将我们除之后快了。”
“也正是因为中原愈发强盛,我们更要尽快下手为强。”
“倘若再任由他们强盛,到时候我们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啊!”
头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锐利的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虽外表粗狂笨重,但并非鲁莽愚笨之人,能当上部落的第一单于,他的心计谋略非同常人。
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举棋不定最是大忌。
见老妪神色渐渐动摇,头曼重新坐回椅子上,温声安抚,浑身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的睿智。
“花婆婆,你放心,若是胜了,部落便能得到更辽阔、更肥沃的土地,还有数不清的牛羊。”
“若是败了......”
“我们便往北逃,总有一日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