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难以想象,他受了如此重的伤,竟还能与他们共战这么久,到结束,才撑不住倒下了。

这个男人,够坚毅。

常年在战场上呆着的镇北侯,最佩服性子坚韧不拔,即使流血也不吭一声的男人,在他眼里,真正的西玄热血男儿,理当如此。

心底对于萧翊衍的认可又增加了几分。

在出密林的路上,却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铠甲,左手手掌断裂,赫然是两人之前救助的薛小将。

白长宁皱着眉,他怎么会独自躺在这儿?那个背他的少年呢?

“一并带上吧!”

镇北侯令人将其一起带回营帐,只不过他伤势较重,又失血过多,此刻已是呼吸微弱,到底能不能救回来,就难说了。

回到扎营地点后,翊王便被送往了两人共同居住的营帐。

同一时间,随行的太医也被白瑾拽了过来。

太医撕开他的衣袍,饶是见过大风大浪,却也被翊王的伤口吓了一大跳。

“这是被野兽伤的,伤口要先消毒,再上药包扎。只是不知道翊王殿下受不受得住?”

他口中所谓的消毒,便是用烈酒浇筑在伤口上,那疼痛感简直令人生不如死。

萧翊衍此刻正趴在榻上,微乱的发丝散落在他的绝美侧脸上,平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柔弱感。

“你动手便是。”

萧翊衍是要干大事的人,她相信他能挺过去。

烈酒浇在背上,萧翊衍整个后背的肌肉不可抑制地颤抖,剧烈的痛感将他从昏迷中生生疼醒。

饶是如此,他却仍未痛呼出声,只是闷哼了一句,而后便死死咬着下嘴唇,哪怕沁出血来,也不松口。

白长宁见他此番痛苦的模样,心头一痛,泪水早已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今日若不是他不顾性命地一挡,她怕是早就死在狼王的利爪之下了。

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萧翊衍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其他人都离开了,整个帐篷内仅剩白长宁和萧翊衍。

她坐在床边,伸手替他将贴在脸上的发丝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