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握着阿姐的手说,阿姐,你等我。
阿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红着眼眶说好。
有一次,每月的休憩不见菊娘前来,我与阿姐急急打听,方才知晓,先生嫌她身子不够娇软,舞不出先生想要的样子,还嫌菊娘手上有茧,竟生生用锉刀将茧子磨了去,又让菊娘去药水里泡着。
那人还说,旁人都是能偷懒便偷懒了去,唯独菊娘,却如拼了命般。
可只有我与阿姐知晓,她不过是为了我们罢了。
再见之时,菊娘将自己白嫩的双手展示给我们看,说自己的舞也能入先生眼了。
我与阿姐皆心酸不显,笑着说真好。
十六岁这一年,菊娘在上善里连拿三次头筹,将阿姐从下能里挑了出来,做自己的贴身女使。
而我也成了中学里,珠算最佳者,更是收整账簿的一把好手。
是以有一日,管事的寻到了我们。
说我们已然学成,可去大城里再进学了。
这对我们来说,便是莫大的好消息。
阿姐说,菊娘高兴的整夜都睡不着,只因大城里,机会更多。
也更因为,大城里,我们不会如今这般,整日关在学堂里学习,
可以去盛家名下的铺子里见习,若是做的好了,便是做个女掌柜也是不稀奇的。
我们早早的开始规划起了自己的未来,
菊娘善歌舞书画,绣活也是一绝,在盛家名下有歌舞坊做个教头也是绰绰有余。
而我,珠算不比男子差上半分,便是盛家随便一家营生,都能进去做个账房了,
去大城的日子愈来愈近,我们便愈来愈雀跃,
仿佛这一去,不是去进学,
而是通往了我们向往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