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话筒,“没有,就是突然很高兴。”
“老大不小了,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别叫了!”我妈训完了,关上门继续打牌去了。
我憋着笑,放开话筒,“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的?”
格桑清了清嗓子,“今天一大早。”
今天一大早我还在外婆家里跟吴一峰一起吃早餐,怪不得他满脸红光的,难得对我说话无比温柔。
“太讨厌了,他昨天还说有了进展就跟我讲,结果呢,要不是他的表白对象就是你,那我岂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哎,他可能就是不好意思,一荻,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匆匆挂断,留我一个人听着嘟嘟嘟的忙音,突然有一种被两个人同时抛弃的伤感。
伤感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他俩好上了,就真的跟我没关系了。
从此,凡是我问格桑的恋爱进展,她都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像以往那样,一开口就跟我掏心掏肺地说她那些细腻的情感经历。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我实在忍不住了,“格桑,是不是吴一峰特别跟你交代了什么,不准你跟我说太多?”我在QQ上劈里啪啦把我的疑问抛了过去。
格桑跟以往一样,只回给我一个温柔的笑,然后就说差不多的话,“哎,谈恋爱嘛,不都是那样子。”
我很生气,立马下线不理她,转头就拨通了吴一峰电话。
“干嘛?”吴一峰心不在焉。
“在约会吗?”
“没……没有啊。”
“你在干嘛?”
“我……在实验室磨样本啊,怎么了?”
“格桑说你根本就不在实验室!”我故意编了个事由。
“什么?!你等着,我让她亲口告诉你我是不是在实验室。”说罢吴一峰把电话递给了身边的人,“喂?一荻啊,你哥他就在实验室啊。”
“行吧,你俩高兴就好,不打扰你们了。”我狠狠挂了电话,暗下决心不再理他们。
两个月后,吴一峰准备去瑞士。
他获得了国家留学基金委的奖学金,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攻读博士学位。我们一家三口特意去北京给他送行,在大伯家里,我见到了格桑,她站在吴一峰身边,和他手拉着手。
我走过他俩身边,故意无视他俩对我的微笑,还重重“哼”了一声。
“哎,吴一荻,见了哥哥都不打招呼?”我妈又教训我了。
“打什么招呼?有了女朋友就不理我了,我才不自讨没趣。”
“哦……”我妈这才注意到他俩亲密的姿势,“吴一峰你赶紧介绍一下!”
吴一峰不好意思摸摸头,把格桑拉到我爸妈面前,“叔,婶,这是格桑梅朵,现在地大读研究生。”
“你好你好,格桑梅朵。”我爸妈很热情地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叫我格桑就好了。”格桑反倒落落大方,她对我继续笑着,”一荻,你爸爸妈妈都好年轻。”
爸妈听了自然高兴,大家寒暄了一番。
饭菜好了,伯母张罗着入座吃饭,大伯给我爸倒酒,他看了看吴一峰,“你等会还要开车送格桑,就别喝了。”
格桑赶紧说,“老师,我等会自己坐地铁回学校,他喝没关系。”
大伯给吴一峰也倒上。
“我也要喝。”我拿了只酒杯递过去。
“哎吴一荻,他们喝白酒,你凑什么热闹。”我妈挡了。
“没关系,喝一点,这是茅台,好喝。”大伯说着,给我也倒了一点。
“来,吴一峰,今天叔叔婶婶和一荻都特意从老家过来给你送行,我们要先谢谢他们。”大伯说话的当儿,吴一峰也站起来,拿着酒杯跟我们一一碰过,我妈不喝酒,就以水代酒,聊表心意。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格桑一起去瑞士吗?”我妈很关心这件事情。
格桑看了看吴一峰,“我也递交了交流申请,要是顺利的话,明年可以过去待半年。”
“格桑申请的交流项目也是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的。”大伯特别跟我们解释一番。
“哎呀,名牌学校就是不一样,国家这么多支持,不用自己花钱,真好。”我爸回头看看我,“吴一荻,你们学校有没有交流项目?你也申请出去见见世面?”
“本科生的话,这种由国家提供生活补贴的交流项目应该很少,对吧一荻?”伯母也在高校工作,她比较了解。
我点点头,“基本上没有,就算学费免了,但生活费还是要自己准备,如果去英语国家的话,一年的生活费至少20w。”
我妈一听这么多钱,啧啧啧地感叹着,“哎呦,这么贵,那真的供不起,要是像一峰这样多好,读个博士一分钱不花,每年还有工资拿,哎,好像有30w吧?”我妈转头问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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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呵呵一笑,“折合成人民币差不多35w一年。”
“对对对,吴一荻,以后要出国念书就要像这样子的。”我妈很肯定地说。
“也就是欧洲国家才有这样的待遇,一峰为了申请这个学校,还特意学了两年的德语。”伯母给我夹了一个烤鸭腿,“上午才烤好的,尝尝。”
“谢谢伯母。”我双手端着碗接过来,小咬一口,速速点头,“嗯,好吃……可是他为啥要费力去学个德语呢?他英语那么好,美国也有好学校啊。”
“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