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是定点观察,就是选一个固定的位置,一棵树,一段溪流或者一片空地……今天是你要带我走这条路,我熟悉的地方是不会这么失态的。”
小主,
周晓枫凑到我耳边说,“你对我挺熟悉吧,但是你昨天晚上也挺失态的呀。”
我脸一红,轻声央求,“别提昨晚了。”
“行,不提。”他捧着我的脸,低头欲吻。
我头一偏,躲开了他,“不磨蹭了,赶紧回去吧。”说罢侧身越过他,独自往前疾行。
我们回家的时候,院子里都是人,婆婆把茶桌设在院子里,大家围着大伯和吴一峰,坐的坐,站的站,聊天叙旧,热情洋溢,看到我回来了,大伯朝我招招手。
“大伯,中秋节快乐。”我搬了把小马扎坐到他身边。
“你上山去啦?”
“啊。”
“看了些啥?”
“您想知道?”
“那当然。”
“那我们交换。”我知道大伯也是随身带着小本子,他在上面写写画画,其实跟我这自然笔记的性质差不多,只是还多了些个人事务安排,“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大伯的口头禅。
“吴一荻,没名堂,赶紧给大伯看看。”我妈可不允许我这么造次。
“没关系,我给你看。”说着大伯掏出自己的本儿,他翻到中间几页,“前两天去上海开会,间隙去了趟杭州,这是在西湖的时候记录的。”大伯笔触细腻,和郑有衡的手绘风格相似,准确些说,是郑有衡受大伯的影响颇深。
我就看了他展示给我的那几页,合上他的本子还给他,然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我的本子上面记录的物种不是很多,但是画得花里胡哨,把大伯看得一愣一愣,他瞅瞅本子,又瞅瞅不远处跟着小帆抓蝴蝶的灵儿,“这是灵儿吧?”
灵儿听到自己的名字,赶紧跑过来,“伯爷,这就是我。”她一脸得意得扬起小脸,“我告诉您,妈妈还说以后要把我画成一个小公主编到她的故事里呢。”
大家被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大伯摸摸她的头,“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大伯仔细翻完了我的本子,“有一本书可能很适合你,是个苏联人写的,《研究自己的乡土》,回头我寄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买就是。”我赶紧说。
吴一峰突然失声一笑。
“笑什么?”吴一峰无缘无故的笑最讨厌,背后一定就跟着带刺的话,果不其然,他清了清嗓子,“你去买买试试看?”
“买不到了哦,绝版了。”大伯摆摆手。
我掏出手机打开孔父旧书网,搜到这本书,放大图片给大伯看,“您看,有呢。”
“你再看看价格?”吴一峰调调不改。
我往下看价格,“我的天,240元!”
“你看看,当年我才花了几块钱。”大伯啧啧两声。
“哟,那可不能比,当年的钱多值钱。”我公公立马说。
“买吧买吧,吴一荻不缺钱。”吴一峰开始起哄,还朝周晓枫眨眨眼。
“我缺钱!”我马上顶回去,然后转头对大伯说,“您回去就寄给我哦。”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伯母,让她寄给你。”大伯说着就要掏电话。
“不麻烦伯母啦,吴一荻,把链接发给我,我来买。”周晓枫掏出手机。
“哎,几块钱的书你要花240去买吗?”我爸朝周晓枫直摆手,大伯也一起摆手,“太贵了太贵了,我寄给她就花点邮费,反正这书闲着也是闲着。”
正说着,婆婆过来了,她招呼我们一起去凉亭准备吃饭。
凉亭下桂花姐和正哥一起忙活着,端菜,摆盘,摆凳子,摆碗筷,奶奶搬着一个小香炉,香炉上插着几根冒烟的香,她刚刚敬完神,这会要下台阶,周晓枫见状赶紧上去搀扶。
人太多了,一桌子有点挤,桂花姐两口子坚持要去厨房吃,我婆婆自然是千般阻止,客气来客气去,最后的解决方案是:灵儿和吉吉被小帆领着,另外在旁边支了张小桌子,给他们夹了些菜,就不上大桌子了。要换做以往,灵儿是一定不同意这样被安排的,灵儿不同意,吉吉就不同意,但小帆带他俩玩了半天,灵儿吉吉对小帆言听计从,也不跟我们大人凑热闹。如此安排甚好,大家落座,公公按照惯例举杯致辞,然后就开始了我们的中秋大餐。
我爸搬来一箱酒是完全正确的,最后,女人们都撤了,男人们都还围在桌子边喝酒,他们边喝边聊,眼看着动作越来越夸张,嗓门越来越大,脸红脖子粗的,看来是无比尽兴。
我坐在院子里的茶桌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朋友圈里发中秋祝福,吉吉揉着眼睛跑过来,歪在我怀里不想动。
“吉吉要睡了吗?”
他点点头。
我抱起他,上楼前跟我妈交待了一声,让她过一会也带灵儿去睡个午觉,我妈和婆婆正陪着奶奶打纸牌,“打完这一局,我就带她去睡。”说着她又朝灵儿喊了一句,“灵儿,准备去睡觉了。”
“我不睡。”灵儿打了个哈欠,继续摆弄她的娃娃。
“这孩子,娃娃玩上瘾了。”我妈嘀咕了一句,回头喊桂花姐,“桂花啊,你过来接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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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