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距离不远,沐青媃看不清裴焱眼底的情绪,但能看到从裴焱嘴里吐出来的烟雾是什么形状。
名车、细雨、薄烟、墙头上花期超长开的仍然娇艳的蔷薇花卉,和着一张帅的天怒人怨的脸,的确是一幅很养眼的画卷。
任何一个思春期的女孩,大概看到这样的裴焱,都逃不过。
如果今天是沐青媃第一次在这幅画卷里见到裴焱,她大概会对他一见钟情。
但是,现在,她的心脏不愿再多为他的跳动一下了。
两个月前,从决定离开帝都那一刻,她就收心了。
所以,他又是何必。
连续三天他都来报道,站在那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不过,前两天,他有打不完的电话。
今天到时一直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抽烟。
华国第一财阀的掌舵人就这么闲吗?
真不知道他的耐心什么时候能够耗尽,还她自由。
莫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这个,才会如此耐心的和她周旋?
沐青媃这么想着,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肚子。
这时,把烟再次叼进嘴里的裴焱,他眨巴一下被雨水打湿的沉甸睫毛,一直微垂的眸子突然抬起来,目光幽深的穿过落地窗仰望向二楼沐青媃站立的房间。
目光似心灵感应般,不偏不倚的落在沐青媃身上。
沐青媃触到裴焱的目光,呼吸一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一瞬间,她惶然以为裴焱能够透过玻璃看到自己。
她迅速拉上窗帘,离开落地窗,躺到了床上。
可是裴焱站立在门外靠着越野车抽烟的身影,久挥不去。
令她难以入睡。
她辗转反侧,深思熟虑。
三天了,裴焱一直拉扯,把安家人都牵扯其中,也不是办法。
或许她的确应该和裴焱见一面,好好做道别,不能再让无辜的人为她受累。
无论她是以沐青媃的身份,还是程映茸的身份,都应当如此。
更何况,她现在怀了裴焱的孩子,而裴焱本人也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关于孩子的事情,也有必要说清楚明白。
纵然困倦,沐青媃还是一下午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