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不说,经过刚才的引导,徐不让也很简单地想清楚了他的处境。
看着尊贵无匹,受人敬仰,可实际却是孤家寡人。
徐不让拍了拍他,权势之争,难论对错。不管是为什么,他肯那么坦白地与自己讲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若你所行不是大逆之事,我是不会做伤你的刀的。”
苏沁觉得她好像懂了,又没完全懂。
“那你现在应该怎么样?”他试探着问道。
徐不让想了想:“没考虑好,明天再说。”
听到这,他意识到徐不让完全没会意。
“你不是说我欠你东西吗?不想要了?”他暗暗咬牙说道。
“输都输了,难道你还能向陛下要来?”
“向陛下要不来,难道我不能给你?”
徐不让直白摊手:“拿来啊。”
苏卿拍了下她的爪子:“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他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提醒她莫要为别人的刀,要向着他些,最好能全身心依赖他。
“苏大人,你有话直说,猜来猜去我真的会困。”她缩在脚踏上与他并排坐着。
白天就打哑谜似的,还以为不知何时得罪了他,现在看好像也没什么。
“要东西连说些好话都不会?”
徐不让打了个哈欠,她确实困了,“唔,苏大人……可你那策论确实离谱。”
苏沁立着耳朵准备听她好话,没想到还在纠结白天的事。
“傻子。”
他也知她起得早,现在强撑着精力与他说话,上下眼皮好像马上就要碰在一块去。
“你既然领了门下省的命,陛下给你放假,我却没有,明日早上来我府上报道。”
“知道,知道。”
她现在就想赶紧躺下睡觉,脑子里好像也没完全厘清苏沁到底说了什么,把他推到窗前,只差提起来扔出去。
看她摇摇晃晃回到床边,轰然倒下去,苏沁无奈摇头,在她书桌上寻了纸笔,又写了留言才离开。
现在想来,这个符宝郎的职不可说是不好,高彻就像小猫似的悄悄伸爪子碰了碰徐不让,又推了她一把,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
牵制或是示好都没关系。
他轻笑着越窗而过,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登徒子的天赋也说不定。
在外面等着他的童桑看到主子出来才松了口气,还好夏家这防备也不严,苏沁那笨手笨脚的模样,放自己府上都要被抓无数次了。
果然,徐不让根本记不得她睡前承诺了什么,第二日起来锻炼完才发现桌上的纸。
她原本有别的计划,被这个刻薄的“上司”彻底搅乱了。
心里有怨气,便吊儿郎当什么也没拿就上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