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契还在楚家,只能回到楚家。
楚家哪留得她?将她卖给了牙行。
很快,那两家人将之买回来,做粗使丫头,多是浣洗、洒扫的活儿。听起来没什么,但冬季用冷水,洒扫最少五六遍,故意被找茬,一天睡不到一个时辰……
轮流看押金桂的婆子,边嗑瓜子,边道:“你这还算好的,知道老婆子上个主家怎么折腾人的吗?”
金桂麻木地趴在地上,用抹布擦地。
婆子:“听说过美人盂,美人纸吗?”
见金桂还无反应,婆子为她科普:“美人盂,顾名思义痰盂。美人作为痰盂,口接主家咳出的浓痰咽下;美人纸?贵公子出恭嫌草纸硬,用以美人舌尖为纸,舔舐干净。”
呕——
金桂差点吐出来。
婆子:“这就听不得,受不了了?你当初算计你家小姐,偷我们家小姐的私帕,不就是算到你家小姐会将秦云那废物当香饽饽吗?现在是不是听了我老婆子一番大户人家的见识,觉得现下这份活计不至于那么难受?至少活得像个人,是不是?”
金桂:……
之后的金桂,在没日没夜的干活儿,睡不足,头发大把大把掉中,容颜迅速衰老下去。
又过了几年。
不过二十出头,活得像七老八十般,身形迅速岣嵝,像见不得光的老妪。
她回想从前,为什么渴望脱奴籍,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呢?
因为她用错了手段,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家。
一步错,步步错。
……
事情告一段落,郭盛安去了趟牢里,见到楚妍的继母。
她身上的蛊虫味儿并不浓郁。
蛊虫的味道,带着腐叶与泥土混合的腥臭,味道越浓,功力越深厚。
这位连蛊女都算不上,应该是半路出家,机缘巧合下得了蛊虫罢了。
郭盛安:“你是苗疆那边的女子?为何会嫁到蜀郡来?”
她没吱声。
郭盛安:“你的巫蛊之术与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