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正脸色苍白,“臣是个鳏夫,高氏又比臣小了许多,故…故纵容出了她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微臣愿意用军功换她一命……”
“用军功换她一命?朕要杀她还要等到现在?”
邵承冕嗤笑着,嗤笑徐炎正的不通透,“朕隐约记得,徐卿和发妻也曾是琴瑟和鸣,只可惜天不垂怜,只给你留下个女儿。”
想到和高氏性格截然不同的温柔发妻,徐炎正微浊的眼中泛出一丝痛意,“是,是老天不美,叫她早早地撒手人寰……”
“那你呢,你是如何对她的女儿的?”
徐炎正的喉头哽住,“微臣…微臣常年在外,只想家里有个女人来照顾欣意,欣意当时那样小……”
“抛去了当初续弦的本心有何用?”
邵承冕又道。
“你的孩子倒是一个个的出世,发妻嫡女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徐卿摸着良心自问,这些年就没看出一点端倪吗?”
“皇上……”
徐炎正抬起头,一张老脸通红,支吾着说不出口。
邵承冕扫了一眼,复又接了上去,“不过是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女儿嫁出去了事。”
被揭了短处,徐炎正神色黯然地坦诚,“是……微臣觉得这样两厢问题都可以解决。”
“这么些年,与徐家往来的人至少少了半数余,你就没想过是何原因?
迎着徐炎正震惊的目光,邵承冕一针见血地点了出来。
“高氏为人钻营又愚蠢,殊不知留这样的妇人在家,祸宅,徐家的脉络和根基都要毁于一旦。”
徐炎正脊梁一寒,整个人的精神都像被提起了一般,他跪在地上喃着这几个字,“祸宅……”
是啊!
他总是自欺欺人地信了高氏的话,因为别的妇人看不起她小门小户出来的,所以才疏远了开。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邵承冕观望着徐炎正的面色便知他想通了,于是起身转到了他面前,轻声说道,
“好在徐卿的女婿争气,纪世子品行好又有大才,扶摇直上,将来做了未来的太子太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