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山骤然跪下道,“王妃,府内老母年事已高又卧病在床,小的恐内子伺候的不周,准备举家迁回老家县城务农,望王妃恩准。”
“哎呀,孝顺令堂这是好事。”
郑婧茹丰盈的脸上满是笑意,隔着帕子虚扶起了他,“也好,京都到底嘈杂,不如县城山水好养人。”
她垂下了眼睑,没什么情绪,“嬷嬷,再去取些金银来,替曲大夫饯行。”
“是,王妃。”
院子里的人慢慢散去,屋里的痛吟声也低了下去。
胎儿已落,一切皆成定局。
郑婧茹准备扶着嬷嬷往外走,便见安王醒了酒,脚步微踉地从旁屋里出来。
她捏了捏帕子,眉间闪过一丝嫌恶。
满院的血腥气尤重,安王似是皱眉,沉默了一下问道,“侧妃的孩子……”
今晚若不是在天香楼喝那些酒,又听人激了两句血气上头,他大概不会做出这出格的事来。
郑婧茹看了眼亮着灯的小屋,叹了口气道,“王爷,这个孩子没了……是好事,说明不应该生在咱们王府里。”
意有所指的话让安王那点愧疚之心全然湮灭。
他冷冷地甩出一句,“真是晦气,让纪氏好好调养身子吧,无事就不要出来了。”
“是,王爷。”
郑婧茹看着安王朝着侍妾院子走的背影,微笑。
她早知纪侧妃与宫里的贵妃娘娘不睦,侯府娘家又做了甩手掌柜全然不管……
接下来,就好好呆在这里安度余生吧。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踏着金黄的霞光,大臣们陆续地从殿中退出。